答得斩钉截铁:“娘亲方才说了,您爱小白,但您对小白只是精神上的贪恋。但小曦对小白不是精神上的爱恋,小曦很清楚自己对小白的感情,娘亲您成全了小曦吧?”
“孩子!”林若溪的脸色煞白,颤抖着手,她摸了摸小曦的脸:“你才只有十六岁,你的人生还很长,你很有可能将来会遇到比瑾瑜更好的男子,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谁都不要,娘亲,我只想要小白。这一生一世,我只想要小白,娘亲……”
最后一声“娘亲”喊出口,已然破音,小曦再度跪倒在地。“娘亲啊!您知道吗?小曦爱小白已经爱得病入膏肓了,若是不能和他在一起,小曦宁可去死。您是我娘亲啊!母女连心,您既然不想把对爹爹的那份爱分成小白,既然从未想过要嫁给小白,许他做平夫,
您就把他给我吧!小曦求您了,娘亲,小曦求您了!”
冤孽,冤孽啊!
其实,小曦刚才一走进实验室,林若溪就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了。
那天晚上,林若溪从白瑾瑜的寝室出来摔了一跤,摔得非常狠,头破血流。
白瑾瑜没有出来扶她。
他连看都没有看林若溪一眼,始终不曾转身。
小曦说她林若溪狠,白瑾瑜又何尝不狠呢?
他不妥协,死都不妥协,她怎么能强迫他?
一想到白瑾瑜那样高洁美好的人,要被小曦算计,委屈他自己,林若溪的心都要碎了。
那晚,九千岁回来之后,成婚那么多年,九千岁第一次不顾及林若溪摔得一身伤,在榻上纠缠了她一夜。
当时林若溪就感觉到了。
这些年,九千岁对她,愈发温柔,便是芙蓉帐暖,也多顾及着她的感受。
但那晚,九千岁像一头红了眼的狼。
他在害怕,在无声地宣誓他的所有权。
他不接受白瑾瑜。
所以,大家都狠,都在执着,都在追求和固守着自己的东西,死抓着不愿放手,更不许其他人来介入,来染指。
都已经这么过了半辈子了,林若溪实在不愿改变。
但,小曦是她的女儿啊!
是她那样那样心疼和亏欠着的女儿。
难道她不忍心看见白瑾瑜委曲求全,就忍心看见小曦肝肠寸断吗?
小曦对白瑾瑜用强会有什么结果,大家都很清楚,小曦自己最清楚。
但,小曦还是要坚持。
这种飞蛾扑火的坚韧,她如何舍得熟视无睹?
眼角滚落两行清泪,林若溪终是心软了。
莫说小曦是她的女儿,单是小曦这种敢爱敢恨,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性子,林若溪都是满心欢喜的。
小曦的手段林若溪岂能不知?
倘若小曦想要来阴的,她能有很多种法子。
但这孩子不连累任何人,就这么坦坦荡荡光明正大地来跟她这个母亲叫板,大大方方地哀求她这个母亲割舍对白瑾瑜的那份情。她的女儿,堂堂正正,磊落洒脱得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