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一直在困扰着他。
见战行川不说话,冉习习不禁又拔高了音量,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要是你没有正经事要做,那就请离开,再说,我和你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她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的冷漠,就连战睿珏都忍不住下意识地抱紧了冉习习的腿,大气也不敢出。
见状,一直没有说话的律擎寰勾起嘴角,轻声开口:“战先生,有话不妨直说吧,你连孩子都带来了,不就是想坐下来聊一聊吗?你们说,我去准备晚饭,希望在我做完晚饭之前,你能说完要说的话,然后离开。”
他已经把逐客令说得很明白了,说完,律擎寰脱掉外套,卷起袖子,去厨房准备晚饭。
很快,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因为生气,律擎寰的动作难免有些激烈,似乎正在用手上的锅碗瓢盆来发泄着心头的不满。而厨房外的客厅里,则站着两大一小,三个人全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最后,冉习习实在受不了,从茶几上的糖果盒子里拿了一块巧克力,那还是律擎寰买给她的。她剥开包装纸,把巧克力塞进战睿珏的嘴里,趁着他分神的功夫,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成功地扒下来,按在沙发上。
战睿珏含着巧克力,本想得意地哈哈大笑,一看见战行川的眼神,他立即乖乖地把嘴闭上。
“你不应该给他吃巧克力,会有蛀牙。”
对于甜食,战行川一向是严格控制,很少允许战睿珏去吃这些东西,害怕他从小就牙齿不好。
“吃完漱口就可以了,甜的东西有益于让人心情变好。”
冉习习翻了个白眼,发现和战行川对着干竟然很有快感,尤其是在涉及战睿珏的事情上,所以,她故意和他唱反调,直接把那盒巧克力都塞进了战睿珏的手中。
战睿珏立即将整个盒子死死地抱在怀中,乐得连一双眼睛都眯起来了。
“谁允许你乱要东西的?战睿珏,把东西给我放下!”
对于战睿珏的行为,战行川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竟然对律擎寰家中的一盒巧克力表现出极大的渴求,真是太没出息了!
见状,战睿珏飞快地把盒子放回了茶几上,然后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懒得继续和战行川废话,冉习习强忍着心头的怒气,再次朝他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他取出一个紫红色小本,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这个,记得吗?”
冉习习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印着“离婚证”三个字,不由得失笑:“我还是认识字的,你专门来到这里,拿出这个东西给我看,又是什么意思?不用你提醒,我清楚得很,我们本来也已经离婚了!”
她想,战行川不会是以为自己还对他有什么想法吧,居然连几年前在民政局领的离婚证都翻出来了,这是打算表明态度了。
再一想,冉习习不禁更生气了,明明说重来的人是他,又不是自己,她从来就没缠着他重温旧梦,真不知道他现在闹出这么一出戏,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这是离婚证。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你从来都不是刁冉冉,你用她的身份和我结婚,又和我离婚,而在这个过程中,你所使用的都不是自己的真实身份。我已经咨询过律师,根据婚姻法的相关规定,靠弄虚作假来骗取婚姻登记的行为,不符合判定婚姻无效的条件,所以,婚姻关系无法撤销,当事人只能离婚。但是,离婚的时候,一方必须起诉另一方的真实身份。我们两个人当年离婚的时候,是协议离婚,但你用假身份欺瞒在先,是过错方,现在我作为这段事实婚姻关系中的一方当事人,不接受协议离婚,只接受起诉离婚。”
战行川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把冉习习搞得有些发懵。
他们两个人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什么婚姻法,什么起诉离婚?这些莫名其妙的术语和说法,都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她感到一头雾水,发愣地看着他。
顿了顿,冉习习似乎明白了一点儿,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那你去起诉我啊,让法院来判离婚,趁着我现在还在中海,我们一口气把该办的手续全都办完,免得我以后还要专门飞回来……”
收起手里的那本离婚证,战行川打断她:“你错了,说了这么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现在不打算起诉你,也就是说,我们的婚姻关系到现在还没有正式撤销。而你如果和其他男人同居,一旦构成了事实婚姻,就等于是触犯了重婚罪,要去坐牢的。”
说完,他特地补充道:“你搬到这里来住,行为本身就是证据,公寓里的人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