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珠里待了个把时辰,听三界首领难得聚在一块儿聊着各界的情况,以及幻想着魔珠解封、三界各归故土后举天欢庆的激动场景,卫嫦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她与三界首领告辞后出来,赖在床上闭眼小憩了会儿,才唤来沅玉伺候她起身。
“小姐,您睡午觉的时候,珊瑚姐姐来过,说是等您醒了,让奴婢去回禀一声,刚刚,奴婢已让沅珠去了。”
卫嫦顿了顿,搁下了手中把玩着的梅花白玉簪,透过梳妆镜,疑惑地望着沅玉问:“老夫人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奴婢不知,珊瑚姐姐也没说,只说小姐一醒,就着人去知会老夫人一声。还说是怕您走来走去的伤到身子,老夫人才决定等您午觉醒了亲自过来……小姐,奴婢猜着,老夫人该是有重要的话与小姐说。小姐,您说老夫人会不会是为陆风上午带来的那三箱翡翠雕件来的吧?”沅玉皱着眉,小声地猜测。
卫嫦不明所以地摇摇头:“不知道。算了,猜这个做什么,等老夫人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小姐!您梳洗好了吗?老夫人来看您了!”
正说着,沅珠已在门外喊了。紧接着。是阙老夫人的声音:“不忙,让你家小姐慢慢来,我就在外头喝盅茶。”
话虽如此,卫嫦哪敢真的慢慢来,让沅珠梳好发髻后,随便选了支发簪插上,又整了整衣衫,托着腰,尽量不浪费时间地来到了外堂。
“媳妇给娘请安!”
卫嫦挺着大肚子,欲要朝阙老夫人福身行礼。被阙老夫人摆手制止了。
“早就与你说过有了身子。就不要在意这些礼节了。娘又不是外人,万一闪了腰或是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
“媳妇有数着呢!”卫嫦笑盈盈地答道,随后在阙老夫人的示意下,由沅玉扶着在对面的座椅上坐了下来。这才问道:“娘可是有什么话要与媳妇说?要不要让丫鬟们下去?”
“那倒不用。只是,事情倒还确实有些要紧。”
阙老夫人喝了几口茶,拿罗帕擦了擦嘴角,正色道:“午后,你们刚离开没多久,宫里递来了一封请帖,是以安寿宫的名义,邀请三品以上官员的直系女眷,于三日后。也就是太后的六十寿诞当日,入宫赴宴。”
“咦?”卫嫦听后,一阵惊讶,“所有三品以上官员的直系女眷都要去向太后祝寿?”
“请帖上是这么说的,可话又说回来。太后亲自发的帖,谁敢不去?”
那倒是。卫嫦了然地点点头。
可了然归了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太后六十寿诞,将军府该送的礼,早就备妥送入宫去了。而今,在离寿诞仅三日的辰光,突然来这么一道邀请函,未免让人疑窦丛生。
“不管怎么说,太后既送来了请帖,身为臣子命妇,是必须要去的。哪怕你明日就要生了,今日也得去。”
阙老夫人叹了口气。她心里担心的,是那道并不吉利的签文。媳妇不知道,她却日日牵肠挂肚。
如果真的只是太后她老人家一时心血来潮纠集臣子命妇入宫热闹,倒也没什么。怕只怕,这些都是表象,更深一层的,是和远在北关的儿子有关。何况,媳妇的肚子这么大了,虽然离生产还有两个月,可看上去,已有足月那么大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
阙老夫人越想越不安,食指不自禁地叩着面,眉宇间愁云拢布。
卫嫦伸过手,覆上阙老夫人的手背,柔笑着安抚:“娘若是担心媳妇的身子,大可不必。媳妇的身子媳妇心里有数,最近几日,感觉很好,不会有事的。媳妇也会时时处处小心。”
“娘不是担心你不够小心,是怕有心人,会不会恶意……”
“娘,您多虑了,那是太后的寿诞日,没人敢在那个时候,当着太后的面来做什么的吧?”
卫嫦口里如是说,心里其实也不怎么踏实。不说季宁岚那丫头,每次见着她都没好脸色,还有那个六王爷,上回被阙聿宸打断,谁知这次会不会又借故冒出来逮着她说什么。总之,如果有可能,她真希望能远离那些人,从而远离各种纷争。
反倒是阙老夫人,经卫嫦一番宽慰,释怀了不少,反握住卫嫦的手,再三叮咛:“总之,但有任何意外,一切以你自身的安危为重,旁的,尽管交给娘来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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