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思惦记吃的,看来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苏雪晴突然有点意兴阑珊,人家正主都不急,她在这边急吼吼地干嘛,“自己的小命自己当心。别的我也不懂,就不多说了。”
吕轻扬闻言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不言语。苏雪晴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一时间,包厢里陷入一阵突兀的沉默,只有门外偶尔传来乐山抽泣的零碎声响。
“好自为之吧。我走了。”苏雪晴被这种沉重的气氛感染,有些心烦意乱起来。说完也不等吕轻扬回话,拉着柳绿头也不回的出了包厢就朝门口走去了。
“哎呦~”苏雪晴低着头赶路,脑袋里乱糟糟的,一不留神就撞在了一个软软的物体上,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发出了一声痛呼。
“老板娘,你没事吧。”柳绿跟在苏雪晴身后,眼看着她一头扎进了苏瑞娘怀里却来不及提醒。
“咦?怎么是你们?”苏瑞娘刚才出去办事去了,并没有看到苏雪晴他们进来,此时看到正准备离开的主仆二人,有些吃惊。
“老板娘好久不见。”苏雪晴不知道该摆出怎样一副表情来对待这个半路而逃的救命恩人,只好尽量放松自己的面部肌肉,让神情自然一些,“真对不起啊,刚才走路的时候没看路,没撞疼你吧。”
“还好,没事。”苏瑞娘同样也尴尬得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来喝茶啊?”
“嗯。”留意到苏瑞娘的小动作,苏雪晴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黯然,“这就准备回了,老板娘家的新点心味道不错。”
“哦~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苏瑞娘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说起话来完全没了往日的爽利,“要不要包一包回去吃?”
“不用了。刚刚吃了不少了。”苏雪晴此刻深深地觉得,自己今天真的不正常,接连的犯错误。压根儿就不该头脑一热地答应吕轻扬的,“老板娘看样子很忙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来日再来喝茶,回见~”
又一次拉着柳绿落荒而逃,苏雪晴现在真的是超级后悔了,出门没查黄历,今天一定不宜出行跟会友,她应该好好地待在家里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苏雪晴跟柳绿并没有在街上停留,脚下生风似的一路疾行回到了帽儿胡同的家里。一进门苏雪晴就径直奔向了卧室,还吩咐柳绿这就把大门锁好,今天要闭门谢客,谁来了都不见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孙二娘听见动静从厨房里探出身来,“大白天好好地锁什么门啊?”
“唉,说来话长。”柳绿一脸无奈地对着孙二娘摇了摇头,“总之,咱姑娘今天是受刺激了,哪里都不正常。你可别再去招她了。”
“哦,好。”孙二娘一向对柳绿是言听计从的,闻言立马就收起了去慰问一番的心思,“那晚饭咱加个肉菜?要不就煮皮蛋瘦肉粥吧。”
“嗯,这个你看着办就成了。”柳绿担忧地望了一眼苏雪晴卧室紧闭的门窗,“但愿姑娘能有胃口吃晚饭吧。”
“那我先去忙了,一会儿你空了再跟我好好说说。”孙二娘说话间就又钻到厨房里去了。最近又是熬酸梅汤,又要做饭的,孙二娘忙得都要脚打后脑勺了。
最近分外忙碌的人可不只孙二娘一个,杜老爷跟杜三姐两个人也跟个陀螺似的一天十二个时辰转个不停。几乎不停不歇地辗转在作坊跟铺子之间。
原因无他,一向平稳的生意的最近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一批号称是从海外一个叫做大不列颠的国度进口来的新式家具,自从在一个月前县令母亲的寿宴上露脸后,就受到了黎山镇上下的集体追捧。
这就直接导致了杜氏木枋的生意几乎是一落千丈。一直以来,杜氏木枋虽然是以大且全而著称,但真正赚钱的确是各种高档家私的生意,那些零碎的小物件,基本都是平价出售,来赚取好感跟培养潜在客户的。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是木头做的东西,在杜老爷眼里都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只需把玩上几个时辰,杜老爷就能仿出个*不离十。
可没想到的是,这次对方就是冲着杜氏木枋来的。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对杜家人严防死守,愣是坚持到现在,一件东西都没能流到杜家人手里。
杜老爷别说把玩研究了,连看都没看过几眼。平日里交情还算不错的朋友也被通通地排挤在外,一点儿忙也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