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脸,摊开那只打了人后,阵阵发麻的手掌。她咬了咬下嘴唇,这不能怪她吧!
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被人轻薄,都会是这反应吧!
可是,他似乎生气了,这是她打他的,第二巴掌!
身后的垫子很软,但染黎这会儿,浑身酸疼,靠久了便又觉的难受起来。
脑海里,那些不愿意想起的记忆,渐渐清晰,如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里流窜。
对了,娘呢?她怎么样了?
还有,战争的结局如何?
“不行,得去问问!”染黎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试着运功以内力驱散身上的不适,舒缓肌肉。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丹田里空空如也。
不是,那种内力被封的丹田,而是,她的内力全没了。
“没了?”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望着屋内熟悉又陌生的摆设,心里突然间也空荡荡起来。
“刘旭,对了他一定是知道的!”她慌忙地爬下床,抓起内室一个新增的三叉衣架上的袍子,随意披在身上,便往屋外冲去。
“嘎吱”一声拉开门,风一般地跑出去。
他会在哪?
她在脑海里翻着,刘旭平日里最爱去的地方。
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安王府。既然是安王府,她勾唇一笑,便往王府大花园奔去。
安王府的花园,还是那么大,花的品种还是那么多。彩蝶飞舞,她一圈一圈的跑着,忽然眼前一黑,跌在了地上。只觉地,满脑子的星星,还伴随着一股恶心感。
是了,她大概睡了些时日了。
原本,她还在昌城,如今醒来却在京城安王府。那,期间,大概有七八日了吧!
“哎!”染黎看着自己的手,发现青筋凸起,显然是瘦了不少,难怪没什么体力。“还是回屋等吧!”
她吃力的爬起来,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北苑。
安王府的下人越发少了,这一路,竟没遇上一个小厮或丫鬟。她心想,过些日子,得重新招一批,这哪里还像王府啊!
待迈着酸疼的双腿夸进苑门,却见那人静静地站在房间门口。他的脸色有些白,手里端着的托盘微微地发抖。看见染黎的时候,面色突然冷的可怕。
“你怎么没走?”他问。
染黎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心里突然涩涩的,扶着苑内的一株桃木,她淡淡看着他,反问。“你让我走吗?”
刘旭微拧了嘴,淡淡的说道:“你想走,便走吧!”
话罢,便端着那托盘往屋里去了。
染黎望着他的背影,轻咬着下唇,心里突然觉的有些委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那一巴掌么?
她又不是故意的!
无力地靠在桃木上,望着那屋子的门,她竟一时不敢进去了。脑海里忽然响起了在凤来客栈,他说的那些话。“你想跟我做一对什么样的夫妻?如果想一辈子相敬如宾,那你便不用道歉了。我不接受!”
低头轻笑,她想又想起了刘谭,心里瞬间充满了恨意。
“你要的,我给不了!”轻叹一声,她抬步,略有些艰难地往屋子走去。
跨进门槛,看着他静静地立在八仙桌前,那只托盘就放在八仙桌上。她鼻子动了动,忽而心头一动,悄悄咽了口唾沫,略有些尴尬地说:“王爷,能把这盅银耳先赏了臣妾么?臣妾吃饱了,便重新给您熬。”
刘旭扫了她一眼,转身往内室澡堂走去,淡道:“不行!”
好冷淡啊!
染黎看着他,叹了口气。
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大了么?她昏睡的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怎么觉地,他们之间忽然多了一堵冰墙。
望了桌上的银耳一眼,染黎闷闷不乐地走回内室,一屁股坐在床上。
这时,刘旭却从澡堂里出来了,冷冷看了她一眼,语气还是那么冰冷。“去洗澡,一身的泥!”
听着他嫌恶的语气,染黎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很脏,刚刚在花园摔了一跤,滚的泥巴。
“对不起!”她飞快地从床上站起,伸手拍了拍已经弄脏的床铺,眼看着淡绿的床单上,一个褐色的屁股印,眼眶里升起了委屈的雾气。“菊儿呢?她去哪了?要不,我拿去扔了,换条新的?”
“不用了,你管好你自己吧!”刘旭一把拉开她,自己俯身去抽床上的被单。
而染黎身子本就虚的很,他这一扯,她却没站稳,“砰”的一声又摔在了地上。
染黎这下,心里仿佛缺了一角似得,特别的难受。
屁股下的隐隐作痛,她也没放在心里,冷冷地瞪向他,却正好迎上了他回身望来的眼神!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