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皇后娘娘请二位进亭说话。”苏公公在染黎耳边轻声说道。
低头,视线掠过染沫儿,掠过父亲染肖钰,然后停在爷爷笔挺的脊梁上。染黎低垂了眼睫,掩盖着眼中的情绪。
“走吧!”拉起呆呆站在身侧的刘旭,轻移步子走向九龙亭。
见他们走来,宫娥们轻轻撩起纱幔。
迈上台阶,染黎在昭元帝和皇后跟前跪下,垂下头低声道:“儿臣叩见父皇,叩见母后!”
刘旭见染黎跪了,用袖子抹了把嘴边的油水,也慢慢地跪下来。“叩见父父皇...”
“行了!你起来!”昭元帝挥手打断他,面色略带沉重地看着静静跪在地上的染黎。“你来说说,这事怎么处理?”
“父皇,我这庶妹,自小敬佩爷爷。明日,爷爷便要出征,她应是想给他老人家践行的!”随即,头垂地更低了些,轻轻吸了口气,声音越发低了。“父亲,不该带庶女进宫,坏了规矩,该罚!”
这事儿,其实不大,全看昭元帝是否在意。
毕竟,镇南王有功高盖主之嫌,染肖钰这个时候却带着庶女进宫赴宴,此为大不敬。
若是,只是如此也罢了,昭元帝看在镇南王马上要出征的份上不会太过为难。
问题就在,染沫儿在听到选妃的宣旨后,还出来现眼,就不一样了。
庶女是什么?
是妾生的!
妾又是什么?
是玩物,是可供买卖的贱籍奴婢,甚至还可能是官奴。
而皇族,是最高统治者,他们的正妻选拔,你一个庶女也敢来搅合?
这是在打脸,打皇族的脸。
染家本就在风尖浪口上,再被染沫儿一搅合,昭元帝对镇南王再信任,也抵不住朝中悠悠众口。明日就要出征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话虽这般讲,但若有心人记下这事,等镇南王打完战班师回朝了,诬陷一个藐视王法,藐视皇族的罪名。
如此,若昭元帝也对这事心存忌讳,那染家想不被秋后算账都难。
所以,尽管染黎再厌恶染沫儿,此时也需硬着头皮帮她。
可,昭元帝不是昏君,他自然知道染黎怕什么。所以,对她此时的表现很不满意。
冷着脸问她。“染家丫头,你说的这番话,你自己信吗?”
深吸了口气,染黎将脸抬起来,双目沉静坦然地回望着龙椅上的昭元帝。
“父皇,三皇子生得芝兰玉树一般,是京城众贵女心中最好的夫君人选之一。我这庶妹自幼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或被这天大的喜悦迷惑,忘了自己的身份。作为嫡姐,儿臣没有教导好妹妹。儿臣,愿意代她受罚!”
“哼哼!”昭元帝冷笑,别了眼跪在外头的染肖钰,而后目光落在染老太爷身上。“染爱卿,你是打战的好手,朕打心眼里敬佩你。但是,你在教子方面,真叫朕失望。生了四个儿子,没有一个成器。还记得朕十年前,对你说的话吗?朕说,朕未来五十年的边疆,就靠你染家儿郎了。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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