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以为你们离婚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再听了听他妈妈的说法,觉得离婚也许对你们不是坏事,至少你们还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包括婚姻。但是,苏亦这三年把自己逼成工作狂人,不近女色,跟他妈妈的关系一天天恶化,我才发现,他原来是放不下你。”
童心亚看着他,不卑不亢,“叔叔,我到现在还是觉得,离婚是我和苏亦最好的选择。”
反正一眼就能被看穿,所以她决定索性就不装了,
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和苏亦当年结婚不是因为爱情,我们的生活圈子完全没有交集,婚后也各过各的,就像……怎么说呢,就是两个完全陌生的陌生人,如果非要说我们的关系,那大概就是结婚证上写着我两的名字有我两的照片吧。就是那样的关系,做了三年所谓的夫妻,但是不可能更长久。那时候结束,确实是最正确的决定。”她尽量说得云淡风轻,不露悲喜,不带情绪。
当年结婚,是她自己选择的,谁也没有拿刀逼着她非得嫁给苏亦不可。如今回头去看,似乎用“年少不更事”形容要更为贴切些。
苏方盛还是和颜悦色,毕竟修养好。就算她说出当年嫁给他儿子时年纪太轻,是一时糊涂做出的错误选择,他也依旧展现长辈的风度。在这一点上,跟彭立娟截然不同。
她突然好奇,这样一个有风度又儒雅的男人,是怎么跟彭立娟过了这么多年的?然后她又想,或许彭立娟只是针对她时凶狠泼辣,对老公应该是挺温柔大度的吧。否则,没有点手段,苏方盛这样的男人,她当年又怎么可能拿下。
“心亚,我弟三年前可不想离婚。”苏暖坐在旁边一直安安静静喝茶,此刻,终于开口,“当时我妈把离婚证递给他的时候,他一开始很震惊,似乎不敢相信,拿着离婚证反反复复看了好久,接着是很难过很绝望的表情,至今我一直记得他当时的样子,我从没见他那样过,包括后来他把自己封闭起来,用没完没了的工作麻痹自己,他一直都没有放下过你。”
“我很抱歉,我当时也很痛苦,离婚是唯一可走的路。”童心亚不是冷血,她只是逼着自己忘掉。
苏暖又问:“那么现在呢?”
童心亚不想说太直白,“我很抱歉,他这次为了我受伤。”
“不可能了吗?”苏暖似乎还抱有希望,“我弟他还爱着你,不是,他一直都爱着你。”
“不可能了。”童心亚咬着牙,思考有些事要不要说出来。
“从前不了解你,但是现在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苏方盛说:“你阿姨之前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也做了一些不应该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了解你现在和苏亦是什么情况,不管怎么样,我作为父亲肯定希望你们能幸福快乐。”
“叔叔,我和苏亦,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我儿子我还是了解的,他对你,是真心的。前些天他从医院偷偷溜出去,半夜才回来,让我们一通好找,后来才知道他是去见你,我从没见他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当然,他曾经荒唐无度,伤害你,特别是离婚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有多大,我清楚。我知道是我儿子对不住你,我们家也对不住你,但是我还是想为他说点好话。”苏方盛话说到这份上,也算是为了儿子舍得下面子,“我跟他聊这些他一定不愿意,所以我厚着老脸来找你。”
童心亚低头想了一下,再抬起头来,似是打定了主意,“你们大概不知道,三年前那天晚上,我从你们家回去之后,无意间听见阿姨和司机说起我,说我流过产,而我一直蒙在鼓里……我和他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也隔着很多东西,包括一个小生命。”
所以,我们回不去了,也不可能破镜重圆。
这话,她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苏方盛和苏暖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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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
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