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国外的男人其实都是蛮强壮的,而且他们喜欢健身,每个人没有八块腹肌至少也有六块,那方面自然不差。嗯,这么说,你懂的哦?”童心亚说完,神秘娇羞地一笑,“我找男朋友找老公,首先考虑的也是这方面的能力,别的嘛,都好说,唯独这个不能妥协。”
周围响起一阵拼命忍着却怎么也忍不住漏出来的窃笑声。
卢斯年听不下去,赶紧跑过来催她说,等一下回酒店还有一个微博访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童心亚就这么走了,苏亦却一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噙着若隐若现的笑意,不知在盘算着什么,他居然……没有生气。
现场人人面面相觑。
苏总被爆xing能力不行,却依旧笑得心神荡.漾.
所以听说到最后,大家八卦的话题并不是苏亦那方面不行,而是:童心亚是上帝派来专门整治苏亦的逗比。听到这个,童心亚很是气愤,对卢斯年咆哮起来:“我哪里是逗比,我明明是女神好不好!”
……
那一天,表面上看是童心亚胜了,无论是跟aimee的虐人交锋,还是与苏亦的口舌之战,都是她赢了,但是童心亚事后想起,才发现她并没有赢。因为那天之后,aimee越来越嚣张,脾气见长,大家都知道她们两有过节,也都见怪不怪,导致aimee越发有肆无恐。而苏亦,来片场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来了就跟导演坐在监视器后面看她拍戏,他是投资方,又是光明正大和导演在讨论,她也不能提出不让他看,而且他由一开始的嘘寒问暖,变成后来只要他一出现,大家都会很自觉告诉他:“童小姐在拍戏”、“童小姐换服装去了”、“童小姐在吃饭”……
她很郁闷。
这些人为嘛她干什么都要跟苏亦报告,苏亦又不发工资给他们?!
如果是以前的童心亚,为了不跟aimee不跟苏亦有所牵扯,她会忍痛割爱从一开始就放弃饰演这个角色,另觅其他剧本。可是现在的她不会这么做。一来这个剧本确实很好,不到迫不得已她不会放弃;二来,她不可能以后也一直见了aimee和苏亦就让道,她现在喜欢正面交锋。
身正不怕影子歪。
这个道理的验证过程需要时间,但是她深信不疑。
苏亦到了片场那么多次,她都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和态度,从不主动跟他搭话,也从没跟他出去吃饭之类,每天都待在剧组看剧本、背台词,每天收工之后与剧组人员一起回到下榻的酒店。时间一长,大家反倒觉得是苏亦一人在纠缠不清。
童心亚在剧中和aimee本就是死对头,所以两人间的怨气越大,拍起戏来感觉约好。导演到后来甚至希望她们之间的怨气再多些。aimee也不是完全没有演技,只是缺乏激情和热情,反倒是这一次和童心亚演对
手戏,她的潜能被激发出来不少,戏越演越好,也越来越能投入到角色里。
只是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却越结越深。
这天,童安晨来探班,aimee在一旁说话各种冷嘲热讽。童心亚懒理她,跟童安晨说着话。突然间,一阵惊呼之后,童安晨扑过来,童心亚只觉得眼前一黑,被紧紧搂进怀里,然后有什么东西砸到童安晨身上,他痛呼出声……
“晨晨!!!”
童心亚被人从童安晨怀里拉出来的时候,童安晨叫了一声姐,就晕了过去。现场乱七八糟的,童心亚抬头,发现搭建背景的架子有一处松开,一根手腕子粗细的木棍掉了下来,如果不是童安晨将她护在怀里,被砸晕的就是她。
“卢斯年,救护车!”童安晨心慌得厉害,可还是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打120叫救护车,去扶童安晨的时候,她手是抖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她宁愿被砸的人是她。
导演见砸到了人,气得把布置场景的人全都叫过来,一个个盘问。因为以前砸伤人的事情多有发生,所以一再重复要确保安全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意外。搭建的工人都说搭建的时候是再三确定过的,不可能无端就掉下来,除非有人做手脚。
除非有人做手脚……
这几个字,一字不漏传入童心亚耳朵里,可是这一刻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担心的是童安晨会不会有什么事。现场一片混乱,她心里被恐惧侵占,前所未有的慌乱。
“我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大家自发让出了一条道。
苏亦挤进人群里,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半跪在地上将童安晨抱起来,直接往外面走。
苏亦回头的时候,童心亚还愣在原地,脸上白纸似的毫无血色,吓的。
他来不及安慰她,只能低吼一句:“还不跟上?”
“哦。”童心亚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拎着戏服小跑着跟上了他的脚步。
跑到门口,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扭头看了一眼,没看到aimee
苏亦一路飙车闯红灯,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将童安晨送到了医院。看到“亚东医院”四个字,童心亚心底里生出排斥感,记忆翻涌,心里不舒服,可是苏亦说他已经吩咐最好的医生等候,现在最重要是找靠谱的医生,别的都不重要,她知道亚东医院是整个南城医疗设备无论软件还是硬件都一流的医院,她没理由拒绝。
冬天的夜里,寒气太重,冻得人受不了。童心亚守在外面,早已手脚冰冷毫无温度。等待诊断结果的过程漫长难熬。
苏亦一直陪在她身边。
整个过程里,她很安静,沉默不语。她身上还穿着剧组的民.国时期蓝布褂黑短裙的戏服,扎着两个小辫子,脚上穿着黑色布鞋,像是从民.国穿越而来。深夜的医院里,人不算多,可是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好奇地瞄上两眼。她脸上未施脂粉,却惨白如纸。她穿的单薄,来医院时候来不及加衣服,卢斯年也没想起带着她的厚外套过来。苏亦脱下长长的浅灰色羊毛风衣,披到她身上,她很难得的没有拒绝。偶尔跟她说话,她只是点头或者摇头。卢斯年从自动贩卖机买了速溶咖啡,她就捧在手里,直到咖啡纸杯冷掉,一口没喝。苏亦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热水袋塞给她,让她抱在怀里。可是她的脸色依旧没有血色,比头顶的灯光还要苍白。整个过程她丝毫不慌乱,却一直在皱着眉头,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卢斯年醒了。
童心亚脸上这才有了点表情,她将热水袋和风衣一丢,就往里冲去。苏亦在她身后,一一拾起来,抱在怀里跟在她身后往里走。
卢斯年看到他这些动作,心里突然就有些动容。
医生说,因救援及时,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童安晨的伤势便无大碍。
导演带着副导演和助手也来了医院,除了道歉慰问,还说童安晨来探班出了事也算是工伤,所以他的一切医药费剧组全包,另外造成的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剧组也会付给。童心亚一直没吭声,导演以为她对处理方案不满,问:“心亚小姐,你只管提条件,我们一切好办。”
“报警吧!”童心亚跟导演说,“其他的剧组看着办,但是我唯一的条件是,必须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