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后天就是大年三十夜了。
才是下午,天空就阴沉沉的,浓浓的年味开始飘散在空气中,千家万户都在做着各种过年的准备了,人人心里都是乐滋滋的。
简初站在病房的窗户前,心里像灌了铅般沉重,感觉不到一点点过年的喜悦。
乐辰逸还在昏迷中。
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从前那个俊逸洒脱的男人不见了,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形如石蜡。
乐父乐母坐在旁边陪着,沉默寡言。
简初低低的叹息着,望着渐渐变浓的天色,这才觉得今天已经出来快一整天了。
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走到柜子上的皮包面前。
拉开拉链,从皮包里拿出手机来,这才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经关机了,再认真看了下,原来是没电了。
拿出充电器朝着床头走去。
“初初,初初。”病房里,低沉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简初全身震颤了下,站直了。
“阿辰,终于醒了。”乐母高兴地叫了起来。
“阿辰。”简初也欣喜地走近几步。
乐辰逸正睁着眼睛,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嘴里不停地叫着“初初,初初。”
简初心里一滞,怔怔站着。
乐母,乐父同时站了起来看向了她。
“初初,初初。”乐辰逸的双手仍在空中舞着,眼睛睁圆了,只是一个劲地叫着她的名字。
“快呀,阿辰醒了,在找你呢。”乐父走过来在她身旁低声说道,声音带着期望。
“哦,好,好。”简初清醒过来,心底里涌起的是股暖意,原来,即使在生命垂危时,即使他身受重伤,陷入昏迷中,心里想的都是她,睁开眼睛就在叫着她的名字。
“阿辰。”她心里酸痛,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叫唤道,“我在这里呢。”
“初初。”乐辰逸的手终于抓到了那双柔若无骨的手,眼里就看到了简初完好无损的脸,终于松了口气,可还是担心地问道:“初初,你没事吧。”
“阿辰,我没事,没事。”简初的眼里盈了泪,拼命的摇头,“你受伤了,为了救我和我妈,断了二根胁骨,谢谢你,阿辰,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养伤啊。”
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声音已是哽咽不成声了。
“初初,对不起,今天本来是要接你妈去我的地方住的,可现在……”他张着干涩的唇瓣艰难地说道,眼里涌现出来的是愧疚,他丝毫都没有在意自己的伤,甚至都没有看到病房里他的爸爸妈妈。
他只是紧紧地搼着她的手,身子很虚弱,才说了这么几句话,额头上都是汗珠。
“阿辰,你伤得太重了,先不要说话,好好休息。“简初的泪再次滑落下来,哽咽着说道,“对不起,阿辰,是我害了你,你可要好好养伤,这样伯父伯母才能安心啊。”
他的手没有一点温度,失血过多的缘故,冰凉得让简初的心都凉了起来。
她腾出一只手来抽过床头的纸巾轻轻替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温柔而又细致。
手指轻柔而又温暖地在他的额头上滑动着,尔后,又拿起棉签来吸了水涂到他干裂的唇上,小心翼翼的。
乐辰逸只是怔怔出神地望着她,目光迷离而又痴呆,唇瓣上是凉凉的触感,给他伤口的躁热带来了丝凉意,清爽舒服了许多。
尽管非常的累,甚至眼睛睁开都有些费力,可他仍然尽力睁着眼睛望着她,望着她温柔恬静的模样,内心里是某种久违的心满意足感。
这样温柔可人的简初,如此近距离地照顾着他,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
再次相会后,尽管她在他面前很多时候都是垂眉顺眼的,可平时总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刻意的淡漠疏远,但这一刻,真的全都没有了。
她眼里有晶莹透亮的东西,满脸的焦急担忧,还有那不言而喻的关心,这都让他的心里暖暖的。
同时也是激动不已。
乐母想上去跟儿子说话,乐父及时阻止了她。
夫妻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后,自动退了出去。
黑夜如期降临,城市的夜空,依然那么绚烂。
“伯父,伯母,天黑了,您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简初走了出来,对着正执手坐在走廊上的乐父,乐母轻声说道。
他们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满脸都是憔色,简初知道他们年龄大了,又受了这些惊吓,担心他们的身体真会吃不消,提议先让他们回家去休息。
乐父乐母站了起来。
“孩子,阿辰伤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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