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整整下了两天一夜,到了第二日傍晚才止住了。入目,都是一片雪白。
山里头,风倒是不大,只是连吸口气,嗓子里都觉得要结冰了。
田慧是一点儿都不想出去了,光是踩在雪里,棉鞋一准得湿了。
就在山洞里,菘菜鱼汤,加着馒头,田慧娘三人过了两日。这都已经算得上是大餐了,田慧想着下着雪,鱼儿也送不出去卖,索性自家吃了!
圆子是个小财迷,喝一口鱼汤,心里怕是都在掉铜板。“娘,你说这能换多少铜板呢?怪舍不得的!”
“哥哥,不吃的话,死了也不值钱了,活鱼才有人买呢……”对于银钱方面,团子虽说也有些抠,但是却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主儿,一向比圆子大方多了。
团子的大方也仅是对自家人!
田慧觉得自己明明是个大方爽利的性子,咋就偏偏能将俩儿子教成这样了!
说不准,就是田慧这个做娘的不靠谱,才养成了俩儿子的这般性子。没办法啊,娘不靠谱,当然得靠自己啊,否则吃大亏了可咋办!
雪一停,田慧就抄着家伙扫雪了,总不能出来烧个饭,就得湿一回鞋吧?连灶里都积满了雪……
“这天儿这么冷,那娘三个怕是要冻死了吧!”柯氏看着屋外头正在扫雪的几个儿子,对着杨知雨说道。
杨知雨可不以为然,她可是听说了天慧不知道哪儿弄来的银子,做了好些冬袄!“娘,你说慧娘的银子都是从哪儿来的,光是冬袄啊,还有吃的粮啊,一两银子总是要的吧?”
说起银子,柯氏脸阴沉地可怕。“三儿虽说爱赌,不过手气不错,经常能赢些银子回来,怕是存了不少银子吧!”
“那三弟没的时候,欠下赌债的时候,她就不拿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咱家差点儿卖地!”杨知雨瞪眼,就像是田慧活生生地抢了她家的银子似的!
柯氏虽说也有些心动,“这人都已经赶出去了,咱能有什么办法!唉,早知道当时就按捺住性子,慢慢地一件件,一桩桩地算过,算是便宜她了!哼!”
“娘,那姨母说的事儿呢,也就这么算了?”杨知雨有些不甘心,自家还欠了不少饥荒呢!
柯氏说起这些,也烦的慌!“有什么办法,要是能将小兔崽子给弄回来才能作数啊!”
钱氏因着跟柯氏俩妯娌关系不和,起院子的时候,就特意挑了块地儿,远远地起了个院子,落得个清静!
“这雪可算是停了,也不知道慧娘她们怎么样了……”钱氏拿着扫把扫着院子,不时地抬头望望山脚的那个方向。
知通也知道田慧颇得他娘眼缘,他媳妇可没少吃味儿。
杨知通的媳妇,孔氏,站在院子里看着忙碌地杨家人,自然也听到了钱氏担心那娘三人。
孔氏想起了前回,她娘和大姐来看她。乍一看到二妹,她都有些不敢认了,二妹嫁人也才一年多,怎么就苍老如斯了?
“小妹,你也太不珍惜了,娘可是给你挑了个好人家,我呢,只嫁过去一年多,我那婆婆就说我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平日里没少磨搓我……”孔大姐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是啊,原想着你夫家都是好的,竟是不晓得,唉……”孔母也跟着抹泪,娘三人狠狠地哭了一通。
孔氏也一桩桩地说起了在杨家的日常,“旁的都还好的,我嫁过来没几个月就有了身子,也跟家里头做姑娘的时候一样,就是少了说话的人……
只是我那婆婆性子却是古怪的……”孔氏看了看外头,偷偷摸摸地说道。
“这话怎么说?”孔母听得小女儿这般偷偷摸摸地说着,这才有了一问。
孔氏护着肚子小心地凑近孔母,“我那婆婆当别人都是傻子呢,总喜欢逗着我玩儿,不过我不爱搭理她,我都在自己屋子里。就吃饭洗衣的时候出去一下,我可宁愿在屋子里做些针线活……”
孔氏正说得兴起,丝毫没注意到孔母已经变了脸色。她可是好久没说得那么尽兴了,难得娘家来人,倒豆子一般地说个痛快。
“不过我不愿意搭理我婆婆,可是有人可热切着呢,咱村子里的一个gua妇,带着俩儿子,嘿嘿,还被夫家赶了出来,可劲儿地巴结着我婆婆……
上回,我那婆婆弄了好些布料子来,不是还给你们送了吗?让我拿个料子给她孙女做衣裳,娘你都说我怀的是儿子,婆婆还非说是孙女!不过那可是绸缎的,还别说,真好看,我找出来给你们瞧瞧……”
孔母气得浑身发抖,孔大姐一听,拉着孔母就要走,“娘,咱走吧,我是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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