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孙氏的多出的几个鸡蛋,很是惊异。倒也没客气,能给俩孩子补补身子也好。
要是强壮些,皮糙肉壮的,怎么也不可能被打得这般严重吧?要不是阿花偷偷地说了,“杨爷爷说了,圆子的伤不重,吃了药养几日就好了,他那是吓唬那几个人的!否则也不会敲出鸡蛋给圆子补身子了……”
一把年纪的杨大夫,还能有这些小心思,田慧忍不住默默地点了赞。看来,村子里好人不少啊……
田慧是个容易满足的女子,只是已是妇人了……惆怅啊……
“阿花,今儿个就在婶子家吃饭吧,婶子给你们蒸蛋吃……”田慧不是个小气的,阿花跟圆子兄弟俩好,田慧自然将阿花当成自家侄女。
可是,却吓得阿花拔腿就跑,“我娘说了,婶子家如今不容易……我明儿个再来看圆子吧……”
滑溜溜的,跟个泥鳅似的,一下就跑没了,田慧拦都拦不住。确是个实诚的孩子。
听圆子说,阿花还有个弟弟,因为不足月,身子骨有些弱,也不常在外头玩耍,被她娘拘在家里,她娘生弟弟的时候,身子受了损,也不大好。
万幸的是,阿花爹是个猎户,虽然危险,但是上山一趟总能比旁人赚的多些,日子也不算是太难,不过家里却是有两人离不得药,也是拮据过着。
田慧将杨大夫的儿媳妇特意送来的药包,拎了一包去洗了煎药去了。
煎药田慧倒是一点儿都不陌生,估摸着罐子里只剩下一碗水了,就熄了火。“嘿,这么多年的老手艺,还是没忘啊……”
不由地有些沾沾自喜,田慧却不是医科大学毕业的,不过爷爷却是个老中医,从小就跟着爷爷一道儿,把脉,抓药,煎药,这倒是难不倒田慧。
最重要的是,酒。爷爷可是被人尊称,“酒医”,田慧心里也总是盼着,有朝一日,她如果也是“酒医”,那该有多好……可是,物是人非,已经没有机会了……
待得稍凉了些,田慧就将药端进屋子,让圆子趁热喝了。
圆子自知心虚,图给娘贴了那么多的麻烦事儿,捏着鼻子,就着田慧拿着的碗,咕噜咕噜地一口闷了……
“哥哥,你好厉害,苦不苦?”团子崇拜地望着圆子。
田慧就算是有些给圆子弄点儿糖,去去苦味儿,却也是没地儿找去!端了碗水,让圆子漱漱口,算是了事了。
田慧小心地拣了两个鸡蛋,也不蒸蛋了,直接用水煮着了。
“呜呜,娘,我从没吃过水煮的蛋,奶奶总说是留着换银子的,咱家也从没养过鸡……”团子将手里的蛋翻来覆去看了好久,还是舍不得吃。
田慧有些心疼,说到底,这蛋也不是啥精贵的东西,“等来年,咱也去抓几个小鸡崽子,以后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天天吃鸡蛋,让咱团子吃到厌了为止……”
“还是留着换铜板吧……”圆子打断田慧的豪言壮语,还是现实点为好。
田慧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去煮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