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其实商贾出身的段融一早也已看出官厅记账之法有弊端。只是一来他官小言轻改变不了既定的制度;二来他从来没把仓曹掾这一小官职当回事,也就懒得去冒风险提意见。不过此刻眼见蔡吉如此坚定地要改制,段融倒也来了兴致。于是他重新拿起那份竹简,认认真真地将上面的内容揣摩了一番。哪知这一次段融是越看越入迷,当看到精彩之处时,他不禁一拍大腿赞叹道,“府君大才!此法甚妙!”
“伯明可别奉承本府。汝也知,黄功曹乃是老官僚,倘若本府所定之法不可行,岂不是要贻笑大方。”蔡吉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虽说蔡吉是按照其前一世在银行的经验制定了新的会计制度。但是现下终究是东汉末年。正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由于东汉末年的货币体系早已崩溃,加之这个时代纸张尚未普及,印刷术也没有被发明,所以后世通用的复式记账法在东汉末年并不可行。因此蔡吉在制定新制度的时候一直提醒要因地制宜的修改现行制度。不过饶是如此蔡吉依旧担心新制度会缺乏可行性。须知她还指望靠这一招来镇住衙门里的那群油滑胥吏呢。可别到时候耍酷不成,变耍宝。
段融听蔡吉这么一说,不由抬头首肯道府君放心。汝所定之法,完全可行。没想到,府君小小年纪竟也对如账房之事如此行。”
蔡吉见段融说得诚恳也就姑且信了他的话。心想,反正这次的改制也只是暂行之法而已,等到日后国家稳定了,商业繁荣了,还是开挖白银建立起银本位,改用复式记账法的好。
可这时的段融却又将话锋一转道不过府君记账之法,须先耗费不少胥吏来整理账册才行。吾怕衙门人手不够。”
“无妨,无妨。只要此法可行,暂时多花些人力也无妨。”蔡吉摆了摆手冲着段融狡黠地一笑道大不了本府可让管统的那两个门客来帮忙嘛。”
“府君要让管统的人进衙门?”段融皱眉问道。
而蔡吉则厚着脸皮答道没。若是段家的账房也能来帮忙,那就更妙了。”
“府君放心,段家定会派最好的账房来太守府帮忙。”段融一个抱拳保证道。
既然有了段融的保证与支持,蔡吉自然是心安理得地开始将她早已筹划好的计划付诸实施。这不,翌日一早她便将管统、黄珍,连同段融等衙门内有头有脸的官吏一并招进了太守府。当然开会的地点依旧还是二堂院的厅堂,而厅堂的中央依旧堆着那一堆账册。
只见此时的蔡吉端坐堂上,在环视了一番底下的官吏之后,她面带笑容地冲众人大声宣布道,“本府今日招诸君来此,乃是为了查账一事。想必在座诸君也知这账目已查了十余天……”
然而蔡吉的话尚未说完,底下的管统就神色一变,拱手打断道,“府君明鉴。吾家门客已算完大半账册。请在给吾一些时日。”
“管郡承不急。可那些账册堆在府君房里总不是长久之计。”黄珍捻须不咸不淡地接口道。
“两位误会了。”蔡吉抬手阻止了即将针尖对麦芒的二人,然后又回头向管统解释道管郡承,本府并未责怪汝家门客算账慢之意。倘若需要的话,这堆账本再在本府屋里放上个十天半个月也没关系。只是本府也看过账册,竹简上的内容繁复,不易对账也是事实。”
蔡吉这话倒是真没有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须知由于东汉的账目多记于竹简之上,于是为了节省空间,每个项目的文字数量都十分精简,一支竹简上往往记录着数笔会计记录。虽然每个项目都有“入、出”,作为会计记录符号,可这么多记录挤在一根竹签上,对起来确实很不方便。
因此管统听蔡吉提起此事,连忙附和道府君言之有理。正是因为郡府账房记录不清,才导致吾家门客对账缓慢。”
黄珍原本是闭着眼睛一副眼不见心静的模样。此刻耳听蔡吉与管统将矛头指向了他所管辖的账房,这老儿不由细眼一睁,回头向蔡吉拱手道府君明鉴,官厅账房皆安制记账,绝无懈怠之意。”
“黄功曹所言不虚,本府已查验过账册,字体清晰,账目明确,账房确实没有懈怠。”蔡吉同样点头夸赞道。
蔡吉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更加一头雾水起来。心想这小蔡府君两边都说好,那她招大伙儿来此究竟所为何事。然而就在众人暗自揣测蔡吉目的之时,管统终究是比黄珍年轻,且脾气又直,却见他当即就脱口说出了众人心中所想,“既然府君眼里谁都没。那今日招吾等来此,又是所为何事?”
“是啊。既然谁都没。问题又出在哪儿?”蔡吉扫了众人一眼,自问自答道,“本府以为问题是出在了账房的记账之法。”
“记账之法?”管统低头反问了一句,似乎是抓到了某个线索,可一却又道不明关键在哪儿。
而蔡吉则欣然点头,向众人道出了的真正目的,“没。不论此番查账结果如何,本府以为官厅都必须改进记账之法。当然此举可能会涉及改制。”
“改制?”管统与黄珍异口同声地惊呼道。紧跟着两人双双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段融见此情形,心想,遭了小蔡府君此举过于激进,怕是难被管、黄二人接受。却不想他这边才暗叫糟糕。那一边管统与黄珍却同时抬头冲着蔡吉拱手。
“愿闻其详。”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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