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最牛的神棍,然后坑蒙拐骗一笔钱,帮着二叔在宫里上位。
这想法不错,良臣为自己点了个赞,起身后,带有恶作趣的意味,慢腾腾的从那算命的老头摊前经过。
他是想看看对方是不是会见到他就吓了一大跳,然后颤声说一句“此郎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又或失手将罗盘掉在地上,然后牙齿发颤,久久不能言语,此后终生不再算命。人问之,但答“天机不能泄,天机不能泄也!”
可惜,这老头不是什么神人,对良臣的经过毫无反应。良臣无聊,刻意停了下来咳了一声,方引得那老头又多看了他一眼。
这一看,老头却是真有反应了,他叫住良臣,说了一句:“小哥,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最近有血光之灾啊。”
嗯?
给小爷玩套路?
良臣转过身,故作一脸惊愕的看着这老头:“先生莫要吓我,我好好的,怎会有什么血光之灾。”
老头一挼胡须,一脸郑重道:“老夫在妙应寺算命四十年,可从未看走眼过。你若不信,便自去好了。”
良臣一番迟疑,终是走近摊子前,坐下害怕道:“不知我这血光之灾有何办法能化解?”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怕小哥不肯呐。”老头一脸高人样。
“还请先生教我!”良臣佯去摸口袋,“不知需多少钱?”
老头闻言却是只摆手:“不是钱的事,老夫救人从不索钱。”说是不要钱,眼睛却盯着良臣的口袋。
“无论如何,先生一定要救我!”
良臣暗哼一声,放进口袋里的手怎么也拿不出来,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老头,脸上是诚惶诚恐的表情。
说来也怪,老头等了片刻,不见摸钱,倒也不失望,而是慢悠悠的说道:“其实小哥要想自救,唯有一个法子,只是这法子于小哥却有害,轻易做不得,故而小哥还是去吧。”
良臣忙道:“先生放心,只要这法子能救我,我是什么都肯做的。”
“唉!”
老头叹了口气,“也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损些根基总比丢了命强…小哥,老夫便将这法子说与你听,你做还是不做,且由你自己去定夺。”
“先生请说!”良臣作出洗耳恭听状。
“这办法,”老头顿了一顿,吐出四个字来:“净身入宫。”
“净身入宫?”良臣一口气没背过去。
老头犹自说道:“老夫观小哥命中当有大富贵,只是须去除六根方行。”说完,高深莫测的看着良臣,
这回轮到良臣傻眼了:这神棍是真神还是假神?
老头对这种目光见怪不怪了,微微一笑从摊子下摸出一张片子递给了良臣,低声道:“小哥若有意,此人可帮你。”
良臣木然的接过那片子,低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百年手艺,东四胡同小刀刘。”
“咝!”
良臣倒抽一口冷气,失声道:“小刀刘给了你多少回扣?”
“何为回扣?”
老头怔住。
良臣不答他,抬腿就走。
待他走后,老头隔壁那青年方哼了一声,骂那老头道:“姓胡的,你也忒是丧尽天良了,怎能为了那点介绍钱坑人净身呢!”
“关你屁事,你还不是尽做些骗人的勾当。”
胡老头理都不理这青年,青年见状,恼的不行,偏是发作不得,气得重重一拍身前的破桌。笔砚纸张都被震得一跳。
此时,一个中年人急步而来,看到青年果真在这,不由欣喜,上前拉住他便道:“汪贤弟,快走,快与我走,王公公肯见你了!”
“啊?太好了!”
青年亦是大喜,连摊子也不管了,跟着那中年人就急匆匆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