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动这么大火气干什么?”
“这小子简直胡闹!明明漆书写到精髓上去了,偏偏班门弄斧,下边加了一截吴门小楷!碑学、帖学一锅端,这是在显摆他会的字体很多吗?荒唐!”
原本一副不屑的吴中贺忽然靠着椅背的腰直起来,看向眼前的这副作品,嘴角忽然扬起一丝冷笑,“真是荒唐啊,这算什么?哪个高校送来的?”
“徽大。”
“哦,徽大啊……业余。”
黄明川站在身后,皱眉看着这副作品,这时候他也不好帮腔,说道:“咱们也不用在这里评头论足了,各自打分吧,按照之前敲定的规则来就是了。”
“嗯,黄老师说的不错。”吴中贺知道的人中,黄明川无疑是这小子的头号“帮凶”,不过黄明川这一回都如此平淡,不帮腔作势,他再煽风点火,就太失身份了。
十个评审各自打分。
“都好了吧,那就下一幅吧。”
百余幅作品,花了接近三个小时,全部都评审完毕,评分表都拿去统计了,几人坐在陈列室的长桌上,喝茶交流着。
分数都评完了,也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小何啊,刚刚那副漆书作品,你给了多少分?你之前是不知道,他当初可是让柳先生青眼相看的人呐。”黄明川喝了口茶。
对于其余作品,分数多少,这些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他们是专业的书法家,欣赏力还是高人一等的。黄明川就是想知道,钟岳的这副作品,他们到底给了多少分。
“十分。”和吴中贺差不多年纪的何在行,作为中青年书法家中的一员,前年参加兰亭奖,直接斩获中青组铜奖,一赛成名,也就进了市书协。
如今各地的书法比赛名目众多,什么金奖银奖,一等二等,有些比赛则是水分十足,几乎参赛就有奖,不过有两个奖项,那是书法界一致公认的权威性奖项——兰亭奖和全国书法篆刻展览,这两个奖赛上能够有所斩获,那就是真的有本事。
目前为止,市书协之中,能够在兰亭奖上有所收获的,也屈指可数,足以见这个何在行书法造诣如何了。
“十分?在行,这是十分制的,你不会都打了百分制吧?”吴中贺皱眉道,“唉,过来下,把何老师的评分表拿过来。”
何在行笑道:“不用了,我说的就是十分制,我给了十分。”
几个老一辈的书法家,包括韩启平在内,都惊讶到咋舌了。
“在行啊,那幅漆书作品,犯了一个这么严重的错误,你没看出来?十分?给三分,都算多的!身为一个书法作者,难道连这么基本的东西他都不知道?”
何在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缓缓说道:“大家似乎对我这个打出的十分很有意见啊。”
“不是意见,只是不理解。”吴中贺推了一把眼镜。
何在行微笑道:“反正我这个十分,也是要被除去的,无所谓。只是我有一点要求,那就是这幅作品,必须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