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联想到以前的事,便越传越玄乎,最后甚至说他已经命不久矣了。
这种流言是十分影响士气的,老天好像也要和我们作对似的,越朝锦都的方向推进,攻城速度越来越慢,遇到的抵抗力越来越强,有时候我甚至怀疑,猗郇哪里多出来的这么多士兵,仿佛每一座城池都有他们强有力的在守护着似的,为了减少人员伤亡,我们甚至采用了许多种战术,可就像打在一拳棉花上似的,毫无用处,许多时候,我们都只能采取最简单朴素的方法——围城。
但这个方法十分耗费时间,虽然最后达到了我们减少人员伤亡的目的,城内的官员百姓们最后因为缺衣少粮而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毕竟不是谁都有决心同归于尽的,可这样做我们需要面临的后果就是,不再有柔软暖和的床供我们睡了,我们只能住在城外的农户家里,或者是临时搭建的军营帐篷里,可天气依旧十分寒冷,虽然没再下过雪,但呼啸的寒风能将人的脸上吹出一片片的伤痕,小茴的手因为做活,都冻裂开了,很多士兵的脚上也长满了冻疮,被火一烤,钻心的痒。
猗郇的冷和东胥的冷是截然不同的,这边的冷伴随着丝丝湿意,风吹在你身上还不行,仿佛要钻进你的肌肤里,让你从里到外都被冻裂才罢休。
君迁尘的信总是如期而至,转眼离他离开时已过去了两个多月,随着军心越来越动荡,我的心情也随着一起担忧了起来,他虽然信中解释得很清楚,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担心着若我没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小心毒发了,那可怎么办?
在这样忧心动荡的时间里,没过多久我便瘦了一圈,可春天的气息也紧跟着春风,扑面而来,转眼离开风惊已经快一年了,我对于君迁尘和元宝的思念越来越浓,每日只有小茴陪伴在身边,有些时候,我甚至想抛下这一切,去到君迁尘的身边,或者回风惊,去看我的小元宝,但责任感制止了我,现在君迁尘不在这里,我作为东胥的太子妃,有责任陪伴这群惶惶不安背井离乡的可怜将士们在此,完成国家赋予他们的责任和挑战,所以我经常会出现在他们面前,送去一些慰藉,虽然效用不大,但是聊胜于无,至少这样,没人会猜到,他们的太子殿下已经不在军营之中了,因为几乎没人想到,君迁尘会如此大胆,此时离军,更没人想到,我会如此大胆,敢于一个人留在这里。
冬去春来,我们进展缓慢,宗老头则依旧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他要求极低,只要有一个安静的没人打扰的房间,还有稳定的三餐供给,便心满意足了,我也一直没有机会问他,上次差人去风惊拿了什么东西回来,因为每每说到这个,他便会打岔说另外的事,我便知道,他还没有成果,不想让我知道太多,我也便不再问了。
这日如同之前几个月的每一天一样,我在营帐里看着地图,这地图是我托石南给我送来的,毕竟按照现在围城的状态,我每日不找点事做,一定会疯的,这时候,当初君迁尘逼我看军书的好处便体现出来了,我不需要再有人在一旁指点,便能看懂上面所画的东西,这给了我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我用指尖指着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然后从青阳关起沿着我们进攻的方向,用指甲画出了一条细细的线,突然发现,不知不觉间,我们离锦都好像不远了,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有些奇怪。
“我们为什么从这边走,不从这边,这边明明易攻难守的……”琢磨了好些天,我终于看出些门道,忍不住低声说出了口。
“夫人,你在念叨些什么呢?”小茴将手中的针往头皮上磨了磨,笑问道。
她一直跟在我身边,我看地图她缝衣,这样才让我感觉不那么寂寞,我刚想说话,门帘被一把掀起,甩在了旁边,外头的微风吹了进来,将营帐里的沉闷之气吹散了不少,石南脸上难得的带了一丝喜色,走到我跟前拱手道:“夫人,殿下有口信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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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摔了一跤,为了护住头,手先着了地,造成的后果是左手肘肿起来了,右膝盖淤青,最最想哭的是,右手无名指和小指受了伤,已经肿成了一个猪蹄,一整天都想着晚上该怎么写文,室友建议我拿语音转文字,但那样太麻烦,而且很多不准确,将文字读出来也会很奇怪,我便没考虑,另一个朋友都叫我请假,我原本也想请了,但想到这么久以来,我大姨妈疼时没请假,加班到十点多没请假,外公家没网也没请假,都想办法没有断更,所以这次我也不想,用左手将文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三千字用了四个多小时,手快酸死了,所以原谅我又回到了三千字,原本打算每天四千直到结尾的,唉,希望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