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晨声音愉快:“怎么,被我气着了,不说话了?”
司徒逸面色,缓缓回复正常。唇畔似有似无地掠过一个讽刺的笑。
“司徒先生?”夏晓灵干着急。
顾子晨现在到底都说了什么?
夏晓灵当然没期待顾子晨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曾经的美好,在这两个月的明暗相争中,已经差不多慢慢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躲离。
但她真不想让司徒逸知道,有关钟晴的事。
洋洋一笑,眸间掠过淡淡的鄙夷,司徒逸声音平稳:“顾总,想气我老婆,得经过我同意。”
顾子晨一愕,声音微凉:“想不到,人人都称称颂的君子,居然私自接妻子的电话。夏晓灵要是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还把你当君子。”
“当不当君子是小事,老婆的安全是大事。”司徒逸不动声色地回复,“顾总还要多谈么……”
司徒逸话音未落,顾子晨已经挂掉电话。
沉吟着,司徒逸没有抬头,而是咀嚼着某个信息。
夏晓灵有些紧张:“司徒先生,这人都说了什么?”
唇角微勾,司徒逸缓缓抬头,靠上转椅,若有所思地瞅着夏晓灵:“钟晴是顾子晨的人?”
果然是来捣乱的……深呼吸,夏晓灵正视司徒逸:“那天酒楼0808房,夏美薇发火,源头就是钟晴。因为,钟晴是顾子晨的晴人。也是夏美薇失宠的缘故。”
原来如此……司徒逸淡淡一笑:“钟晴是顾子晨的晴人?”
似乎看出司徒逸的意思,夏晓灵干脆说个清楚:“是,钟晴怀上顾子晨的孩子了。顾子晨这才急了,把钟晴赶了出来。司徒先生,如果你觉得钟晴实在不适合……”
司徒逸眯起眸子:“我要是觉得不适合,你就找乔家帮忙?”
夏晓灵有些脸红,垂首不语。
然而那意思,已经明白了。
微微摇头,司徒逸淡淡一笑:“没什么不适合,就让她留着。灵灵,你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不相信我的人品。”
被他一说,夏晓灵的头更低了下去。嘟囔着:“我才没有。”
她说没有就没有吧,一个大男人,当然不会和夏晓灵去争。
长身而立,司徒逸起身,朝外面走去。
看到司徒逸出了办公室,夏晓灵一身虚脱地坐下。可心底,却浮上淡淡的暖意。
司徒逸没有误会,真是太好了。
她果然没看错他……
不过,她心里小小的咯噔了下——这种情况,正常的男人应该误会,应该生气。可是司徒逸没有,难道是因为他并不在乎她?
这个认知,让夏晓灵一颗吊在半空。
唉,她干嘛在乎他这个……
她嫁他的时候,压根没想到他们要爱谁是不是……
似乎忽然意识到什么,夏晓灵一张脸通红,她默默坐下,双手捧着腮帮,愣愣地看着司徒逸的办公桌。
洁净整齐的办公桌,就如他那个人。
其实他的日常生活都有序可循,除了一起滚被单的时候……
司徒逸来到董事长办公室。
“哟——”司徒拓洪眸子一亮,笑意满满,喝到一半的碧螺春,生生停在半空,“有时间来看我这老不死的了。”
对司徒拓洪的调侃已经习以为常,司徒逸压根没把注意力用来哄老人,而是挑眉:“爷爷,你最近压了我的通告。”
“通告?”司徒拓洪装糊涂,“什么通告?现在凌天国际可是你作主,我能压什么通告。”
司徒逸朝老爷子甩白眼:“灵灵的调职通告。”
“哦,那个呀。”司徒拓洪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那个不叫压,那个我还要考虑考虑。”
“考虑?”司徒逸不由拧眉,“那个还要考虑?”
司徒拓洪嘿嘿地笑:“那当然要考虑了。你让我孙媳妇管理36楼所有秘书,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现在倒没什么,不过以后就有点麻烦……”
司徒逸不由自主朝老爷子翻翻白眼——他司徒逸的时间贵得要命,能不能不要再卖关子,劳烦说快点儿?
司徒拓洪站了起来,凝着司徒逸:“我不反对女人有自己的工作。可我更不赞成女人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要是她变成工作狂,以后谁来替我带曾孙?预计两年生一个,工作两年就要休半年的产假,怎么可以把她安排在关键的位置?要是哪天她休产假,我们凌天国际就不用运转了?”
司徒逸好笑地瞄瞄老爷子:“就怕你曾孙还没生一个出来,36楼的女人,已经把你曾孙他妈给磨死了。她连泡个咖啡,都能让人害得回不了办公室。”
“那就直接宣布。”司徒拓洪说。
“直接宣布当然可以,可是一个有实力的女人,是不会替自己老公做秘书的。”司徒逸犀利地指出,“爷爷,你想让你曾孙他妈,被人指责成花瓶?”
司徒拓洪一愕。显然,他没有想象到这一层面上去。
确实,一个大气豁朗的女人,首先就不能去做老公秘书,那有监视老公的嫌疑。
就算没有,也会被人家在后面胡乱揣测。
如果想把夏晓灵留在ceo办公室,而又不被人鄙视,那就只能是秘书室的头头。
“可是,秘书头头还是秘书。”司徒拓洪指出。
司徒逸懒懒一笑:“真正能三个女人一台戏的,也就是本楼的那些闲秘书。灵灵管好她们,自然会让舆/论灭绝。”
“她不太适合管理。”司徒拓洪指出。
司徒逸淡淡一笑:“她需要成长。到目前为止,她确实无法负起重什么任。但她的亲和力,会慢慢收复人心。”
爷孙俩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
司徒拓洪想了想:“我再想想。这个单,先不给你。要不,我把那份聘礼公布出去,这样谁敢看不起你媳妇儿。”
司徒逸瞄瞄老爷子,不语。
现在根本时机未到好不好?
“可我还想缓缓。”老爷子自己否决掉了自己的建议,“更何况,亲家还没找我,这事情还没落实,不能随便说。”
老爷子忽然抬起头来:“那么久你都不急着给她正名,怎么现在这么急了?”
司徒逸扬眉:“初上36楼,她要摸底,用最普通的身份最好,这样有利于她以后提拔自己的心腹。”
司徒拓洪吃惊地瞪着孙子,最后却朝司徒逸伸出个大拇指:“不错,咱孙子已经快变成成熟男人了。”
连这个都替媳妇儿想好,真不愧是他孙子。
司徒逸瞄着爷爷:“最迟,我和灵灵从美国回来时,希望能公布。”
“美国?”司徒拓洪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为什么不是加拿大?”
司徒逸笑而不语,转身向外面走去。
“喂,你还没和我解释——”司徒拓洪几乎追出门外。
站在门口凌天,司徒拓洪最后无奈地摇头——也许是他老人家想多了。
也许,他们真的只是去度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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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夏晓灵让司徒逸一起去看看老妈。
明天去“蜜月”,她得问问老妈,要不要帮忙带点什么回来。
透过后视镜,司徒逸平静地瞄瞄她。
他想起了“动如狡兔,静如处子”。这八个字,再适合夏晓灵不过了。
第一次出远门,夏晓灵心里多少有点情绪。她默默地看着飞快倒退的景物,指尖在车玻璃窗上打着一个又一个圈。
司徒逸的眸子,不知不觉深邃几分——顾子晨这样不分场合的纠缠,要说他司徒逸完全不反感,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已经不是乔浪那个年纪,躁动,冲动,易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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