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着她的后脑,深深吻着她,怎么也不松开。
一晌贪欢,两人在床上厮混了两个时辰,直到玉溪过来叫着送早膳,楚荞已经窝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燕祈然一脸餍足的笑意,起身更衣,回头瞅了瞅她,“想吃什么,我给你炖个汤过来。”
楚荞咬牙切齿,恨恨道,“吃了你。”
燕祈然扫了一眼她,漂亮的眉毛一挑,“你不是刚吃过,下顿再说。”
楚荞一头扎进被子里,暗自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他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啊。
燕祈然在厨房忙活了半个时辰,端着汤回房时,楚荞也正准备起床,接过香气浓郁的汤,不由笑道,“这都谁教你的,这么知道讨女人欢心。”
“我就讨你一人欢心足矣。”燕祈然微笑道。
楚荞埋头喝汤,不说话,嘴角却不由自主勾起甜蜜的笑意。
“再过几日,咱们就起程回京。”燕祈然一边喝着汤,一边说道。
“你的伤……”
“已经好了,不用担心。”燕祈然道。
楚荞点了点头,还是不放心,思量着要怎么把老酒鬼一起带回上京去。
“再过些日子都要过年了,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过。”燕祈然淡淡轻笑,朝她道,“这里太过冷清,咱们回去热热闹闹过个新年,府里已经冷清好些年了。”
“好。”楚荞笑道,心中却不由随着那冷清二字一沉。
这些年燕祈然和燕皇心有隔阂,只怕从恭仁皇后死后,两人便再也没有真正欢喜的时候。
“也是该回去教训教训那些不规矩的人了。”燕祈然说着,眼底掠过丝丝暗藏的杀机。
楚荞听得顿时一阵心惊,此事牵扯诸葛无尘,他若是要对付诸葛家,那该怎么办?
纵然她现在不与诸葛无尘在一起,但她并不想他有受任何伤害……
“你不想回去?”燕祈然瞥了一眼皱着眉头的她,不由问道。
“没有。”楚荞连忙摇了摇头。
“你不是一直担心你那表妹,待她回京让老酒鬼去瞧瞧。”燕祈然搁下碗,一边收拾着,一边说道。
楚荞心中一动,倏地从他身后抱住他,闷声道,“你这么好,让我好有罪恶感?”
燕祈然微微侧头,笑着调侃道,“罪恶感?你又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我对你没有这么好。”楚荞道。
燕祈然转过身,宠溺的捏了捏她鼻子,“才知道呀!”
数日后,一行人自桃源谷回到上京之时,已近年关。
楚荞一说想府里办得热闹些,沁儿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请了上京最好的戏班子,杂耍团,还从最好的炮竹铺子里买了一堆烟花炮竹搬回王府准备除夕夜放,醉老头也极尽坑蒙拐骗从单公公那弄来了几十坛上好的御酒,就在府里上下都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燕祈然天天窝在东篱园,又过起了逍遥似神仙的生活。
忙活了一天,楚荞回到宸楼时,燕祈然刚从东篱园回来,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等着她,见她进门,就替她倒了茶递了过去。
楚荞接过,抿了一口,一边翻查着这几日买下的东西,看看还没有没有什么落下了没买的,随意朝燕祈然道,“我说让你进宫看看,你去了吗?”
今年难得热闹,他想把燕皇和萦萦都请到府里,大家一起热热闹闹过个年。
“没空。”燕祈然回答得理直气壮。
楚荞皱眉,抬头,“全府上下,就你最闲,还没空?”
燕祈然抿了口茶,目光继续落到自己手中的医书上,淡淡道,“对着不想看到的人,过年会没胃口吃饭。”
“你这就这么想恨着他,恨到他死吗?”楚荞定定地望着她,沉声说道。
燕祈然低垂着眼睫,看不到他眼底的思绪,只是那双薄削的唇却无声抿起了。
楚荞知道燕祈然的脾气,断不会进宫去面见燕皇,便安排好了府里后,第二天一早出门入宫去了。
出了府门又看到站在门口的泷一,不由皱了皱眉。
这两天进进出出的总看到他站在这门口,今天一早出来,他还站在昨天那个地方,挪也没挪一步,因着手头事情多,便也没有去多加追问。
按大燕惯例,皇帝自腊月二十八封印,不再早朝听政,一直到过了正月初一的祭典,方才起印。
今日是腊月二十八,楚荞到了养心殿时,单公公正张罗着宫人给准备早膳,远远见着进来的人,连忙上前了几步,道,“王妃入宫有何事?”
楚荞望了望养心殿,道,“有事想面见陛下。”
单公公引着她往偏殿走,一边走,一边道,“陛下身体刚好一些,昨夜批了一夜折子,今日封印不用早朝,这会还没起呢。”
平日这个时辰他早就去叫起了,只是一年难得才休息这么几天,今日他便没有进去早,让他多休息几个时辰也好。
楚荞抿唇点了点头,“那我等一会儿。”
单喜将她带至偏殿,吩咐宫人上了茶,想她来得这么早想必也没在府中用早膳,差人送了几样精致的点心摆着,“王妃慢用。”
刚吩咐完,便有宫人小跑着过来道,“单总管,陛下起了。”
单喜冲楚荞行了一礼,快步出了偏殿,赶去正殿寝阁伺候燕皇更衣洗漱。
燕皇一掀帷幕起身下床,瞅了一眼急急进来的人,“单喜,你也学着偷懒了,过了时辰也不叫朕起?”
单喜连忙接过宫人捧着的宫服,上肯伺候更衣,回道,“陛下昨日陛了一夜的折子,今日封印,也没什么大事,便想让陛下多歇几个时辰。”
燕皇闻言,倒也没再多加斥责,只是深深叹了叹,“到底是老了!”
“陛下正仁值壮年,还不老。”单喜笑道。
燕皇更好衣,淡淡吩咐道,“一会儿过去将勤政殿的折子,都送到养心殿来。”
“是。”单喜应声,朝一旁候着的几名宫人示意去取拍子过来,随即又问道,“明日的国宴陛下是想设在华阳殿还是春晖园?”
燕皇烦燥地摆了摆手,“你看着办吧,不过一顿饭而已,年年也就那两个地方。”
“那便设在华阳殿,春晖园冷了些。”单喜说道。
每年的新年宫中大宴,百官朝贺,妃嫔成群,热闹非凡,这个已经渐渐苍老的大燕帝王终究是孤独的一人,只有在国宴散后,独自对着恭仁皇后的画像静静地度过新年。
“宸亲王妃入宫了,说是有事要面见陛下,这会儿在偏殿候着呢。”单喜瞅了瞅他的面色,说道。
燕皇闻言不由微怔,淡淡道,“传她过来吧。”
楚荞进来时,太监们刚刚从勤政殿将堆积入山的奏折搬过来,燕皇坐在长案后,抬头瞥了她一眼,“不忙着府里过年,入宫所为何事?”
“明日国宴过后,请陛下过府吃顿饭。”楚荞直言说道。
燕皇沉默了半晌,合上手中的折子,“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他没反对。”楚荞微笑道。
燕皇敛目,与祈然一起最后一次过年,是他三岁的时候,如今一晃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朕……会过去。”
楚荞笑了笑,又道,“可否带上缇妃娘娘一起?”
燕皇抬头望了望她,有些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