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但可能会有野兽,所以不能久留。
“父皇,您歇息片刻,儿臣下去看看。”叶孤元弘走出轿子回手挂上轿门,跳下马车帮荣锦抬那颗树,还是很困难,他们两个只能挪动一点点,要挪出足够一辆车通过的距离好像没有可能。
皇帝坐在车里轻微的咳嗽两声,他细想想那天的刺杀颇多疑点,那刺客那么近距离的朝皇帝捅刀子,一刀没扎进去还扎了第二刀,他为什么不选择割喉?
荣锦怎么来的那么及时?风雨之夜他在皇帝的窗前守着干什么?那刺客几乎是被荣锦踹倒之后就吐血身亡了,纵然是剧毒的毒药也得吞到胃里才起效果吧?
显而易见他在拿刀朝皇帝刺的时候就已经服毒了,他已经做了必死的准备却不是真的想让皇帝死,这不蹊跷吗?
皇帝摸了摸身上的金丝软铠,这样的宝物叶孤元弘自己不用却给他,去猎苑的时候怎么不给他?打猎和祭祖哪个更危险?
除非他能提前预料到有刺客,如果他真有那样的本事刺客还有机会行刺吗?如此想来那刺客应该是他安排的才对。
他只要行刺的过程却不求结果,为什么?如果刺客成功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扶柩(音旧)回京,正大光明的登基。
刺客失败了,他只不过夺走了调度禁-卫军的权力。可见他只想夺走皇帝的权力,不想让皇帝死。
皇帝嘴角向上牵动,轻轻的露出一声凄苦的冷笑。叶孤元弘啊,手不够狠、心不够黑、肠子不够硬,这样受折磨的是你自己啊。
你想夺皇权就该下杀手,你顾亲情就不该动手。你不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么?你如此要挟帝王,一旦你的手松动给了帝王翻身的机会,你的死期就定了。
叶孤元弘懂,什么道理他都懂,他当然想得到这个层面。他有弑君的能力,但他没有杀父的决心,他想得很清楚了,他宁可不坐天子也不愿自己的手沾染上亲人血。
他只想保护他的妻儿,他只要苏若水母子平安,而后他愿放弃家国天下,从此与苏若水携子游荡人间。
他不想逼宫夺权也不想弑父篡位,他只想软禁皇帝十个月,当然这比杀了皇帝要难上十倍不止,没办法,谁让他心肠不够硬呢?他只能选这条艰难的路了。
若水,我承认我很懦弱,我愿为了你而变得坚强,但我不能为了你而变得残忍。原谅我做不到用父皇的命换皇儿的命,我只能用我的命去赌皇儿的命。
“弘儿。”皇帝推开轿子的小窗唤了一声。
“父皇。”叶孤元弘习惯性的应了一声,便要朝皇帝走去,荣锦拉了他一把,这时候皇帝已经是敌人了,你得小心。
叶孤元弘停住了脚,站直身子问了句:“父皇有何吩咐?”
“扶我下去走走。”
“父皇,外面风大,天太冷了,您稍候片刻就好。”
“我不下去,你这辆车是走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