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是撕心裂肺。
脑海中此刻是回忆一点一点的蔓延,和楚长歌的回忆如同电影一般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放映。
或是欢笑,或是痛苦。
“原来人在死之前会是这个样子。”莫清浅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只是,下一刻,她就体会不到了。
也许,楚昊天离世之前也是这样子想的吧,她要去告诉她自己已经原谅他了,此生无憾。
莫清浅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和这个世界就此告别。
虽然鸩酒的毒效令她感到痛苦,但是莫清浅离世时脸上挂着的却是幸福的笑容,仿佛死对她来说是解脱一般。
楚南风的内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是什么让他如此的彻夜难眠。
“莫清浅,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样的念头久久萦绕在他的脑海里面。
楚南风起身,屋外已经是深夜,只有烟霭阁那边还是星光点点。
他忍不住踏上去烟霭阁的路去看看,看看莫清浅到底有没有喝下那杯鸩酒。
不知不觉,楚南风走向了那条长廊,通向景阳宫和御花园的那条路。
也许是自己想来到这里,在长廊中央,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就这样进入了楚南风的眼帘。
他的腿就像灌铅一般,一步一步的往前面走着。
自己最心爱的那个女子竟然就真的这样离开了自己,他的内心如同滴血一般。
“清浅。”他轻轻的唤着。
只是眼前的人似乎一点动静也没有,永远的躺在那里。
楚南风终于走到了莫清浅的面前,看着她那安详的面孔,脸上还带着微笑,似乎是很开心的离去的。
他缓缓的蹲下来,拿起莫清浅的手,已经是冰凉,他的眼泪一滴滴的滴在了莫清浅的身上。
此刻,他再也忍不住,开始大声的哭泣起来,长廊里面冷清寂寥,却是传递着楚南风的哭声。
他将莫清浅给抱了起来,这应该是他最后抱她了,只是怀中的人再也不会知道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月宫,上清月感觉自己心仿佛被抽去了一般,是那样空空的感觉,他还不知道的莫清浅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只是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一步步的走向了烟霭阁,这条路怎么会是那么远,那么远,似乎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了。
楚南风看到莫清浅身边的那已经掉在了地上的酒杯,他有种冲动想要去捡起来,然后和莫清浅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然而他却是一点勇气都没有。
他还是这天策国的皇上,承担着一份责任,他想死却也是死不了的;更何况,自己还答应了莫清浅好好照顾楚司然,如果他也这样和莫清浅一起去了,那年幼的楚司然该是怎么办。
生于帝王,变成帝王,就该承受这常人不能够承受的痛苦。
只是,这痛苦无人能懂。
眼前是一片光亮,烟霭阁几个大字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内心酸楚。
烟霭阁里面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来人啊!”楚长歌一个人在这里喊着,无人回应。
这内心发热孤寂,内心的凄凉,莫清浅是再也体会不到了。
“这样也好,就让朕和莫清浅好好的安静的待在一起吧。”楚南风将莫清浅放在了床榻上,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她就是睡着了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
但眼前的人早就已经是全身冰凉。
楚南风不会像莫清浅那个样子来欺骗自己,他知道莫清浅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女子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睛了,永远不会。
天渐渐的露出了鱼肚白,天亮,就该是准备离开的时候了。
烟霭阁,曲终人散。
一夜,楚南风拉着她的手,却是依旧冰凉。
他静静的离去,不曾在她的世界里面留下了什么。
莫清浅的离世,楚长歌怎么也不会知道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的女子,最后全部是自己给害了。
楚长歌的离世是没有遗憾,本以为自己想要保护的女子可以无忧的活在这世界上,只是他想错了,莫清浅的心中对楚长歌远远不是这母妃和庶子的关系可以说出来的。
那年,楚长歌知道了莫清浅对他的心思,自己何尝不是对这女子也是一样的心思。
他不敢发展下去,但是也唯恐自己错过。
母妃和庶子的关系,是两个人的隔阂。
可是,两个人不知道的是,在那长廊之上的相遇,本就是一段情缘的开始,再怎么想去扼杀它的发展都是无可奈何。
饱尝爱情的甜蜜,对爱情的渴望。
楚南风无意之中对楚昊天告诉了楚长歌对莫清浅的爱意,本是无意,本是为了她一个好的结局,谁知道事情的发展和楚南风的想象之中却是相反的。
莫清浅不知道的是楚长歌对自己的那份爱慕,那份为她所做过的事情,只是,她永远不会再知道了。
楚长歌囚禁在芳菲亭,楚南风为的是莫清浅死心,为的是她的安全。
一直以为自己原来也会这个样子的继续维持下去。可是理性往往都是抵不过感性的。
一次又一次看到自己思念的那张脸。他忍不住想要娶触摸,结果就是真的去触摸了。
如果楚长歌在世,定是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的,因为莫清浅从来没有对他死心,哪怕自己已经被囚禁在这烟霭阁,她也是没有想要放弃过。
生命的最后一刻,莫清浅想的全部都是楚长歌的影子,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又是哪里来的死心呢?
莫清浅在自己生命的尽头,是楚长歌在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是自己唯一值得眷恋的地方。
楚长歌这一生,是寄托在了莫清浅的身上,而莫清浅何尝不是也寄托在他的身上。
楚南风静静的离开了烟霭阁,看着莫清浅,也是这样的离开。
先帝在时,他给楚昊天说过的话,一字一句,他都记得清楚。
楚南风告诉楚昊天楚长歌对莫清浅的爱慕,语气之中却是无意,可是听者无意。
楚长歌所说的话语至今都是楚南风的希望,他记得在莫清浅最为失落的时候是自己一直这样陪伴在她的身边,而楚长歌则是在芳菲亭,怎么能够陪伴莫清浅呢?
自己曾经以为楚长歌对楚昊天说的话,也许就真的如愿。
莫清浅也许就会这样死心下去,他也是这样的以为,可是什么都不会。
楚南风曾经是那么的对这些事情抱有期望,是那么的抱有自己的幻想,以为自己可以走到莫清浅的心里。
他不知道的是,在爱情的世界里面,他们一旦走进了对方的心里面便是再也没有可能容下其他的人。
只是,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楚南风的初衷,本是希望莫清浅可以死心。
自己曾经为了保全两个人,担忧他们的私情被发现,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做了这般的多,却是什么都没有。
自己亲手残害了自己的亲人,再到自己心爱的女子。
他离开这烟霭阁,定是不会再来了。
芳菲亭,烟霭阁,这两个地方,将是他这一生的牵绊。
外面的世界晴朗一片。可惜是他们再也看不到了。
自己这一生的罪孽恐怕是再也还不清了,杀害云妃,残害自己的父亲,残害自己亲兄弟。
楚南风有气无力的走在这深宫之中,内心是孤独的绝望感,恐怕莫清浅当初也是这种感觉了吧,楚南风此刻是多么的想要和他们一起前去,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永远。
“皇上,您回来了。”李公公在一旁说着,却是看见楚南风空洞的眼神。
“还请皇上节哀顺变。”李公公马上领会了楚南风这番模样的原因,太妃莫清浅的离去定是会给楚南风带来巨大的伤痛,只是,这样的楚安丰让李公公感到莫名的距离感。
眼神里面尽是哀伤,对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李公公,这几日,朕就不上早朝了,朕累了,让朕歇会儿吧。”此刻的楚南风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回忆里面尽是自己做过的错事。
也许,没有自己和楚昊天说的那番话,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也许莫清浅就不会离去,自己还是可以这样静静的望着她。
但一切,以机构发生,做出再多的事情,都是于事无补。
“是,皇上。”李公公一个人离开,让楚南风一个人好好的静一下,只是这样的环境,越是寂寥,就会让楚南风不停的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
“长歌,清浅。”楚南风突然捂住自己的脸痛哭失声起来。
“我对不起你们。”楚南风一个人待在御书房里面,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着自己这个可笑的样子,笑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此懦弱的人。
当初好好的几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就只偏偏剩下了他一个。
楚南风将自己关在了御书房里面。李公公以皇上生病为由不能够上早朝。
这样的痛苦,恐怕除了楚南风再也没有人可以忍受。
心中回忆着自己这些做过的事情,是苦楚。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来,朕定然不会是再做这些事情了,一定不会。”楚南风一个人跪在地上,却是没有一个能够回应他。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起来尽是忧伤。
事情已经发生就再也没有悔过的机会,更何况是已经离开这世界的人。
记忆开始掉进了芳菲亭里面,是自己和莫清浅一起去探望楚长歌的时候,那楚君的药是看的他眼神里面都是嫉妒和恨意。
只是,这些莫清浅不知道的是楚长歌的死也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楚南风看着莫清浅那么在意的那药包,都不曾相信自己,不想给自己去触摸,他心中的嫉妒之心燃烧的剧烈,不想看到莫清浅对楚长歌这么的担心,于是便和当初杀害楚昊天有了一样的想法。
芳菲亭中,几个人你说我笑的在那里吃着饭,他的心里却是十分的不舒服。
莫清浅明明是他们的母妃,为何她和楚长歌走的是那么的亲密,而和自己,却是完全当做空气一样的被忽视了。
“为什么?”楚南风想着自己才是陪伴在莫清浅身边的那个人,在她最为失落的时候,而在莫清浅的眼里,从来都只有楚长歌。
他感到不服气,感到不甘心。
也许眼前的这个人不存在了,就不会再出现在莫清浅的世界里。
既然让楚长歌囚禁在了芳菲亭,这样还能够让莫清浅对他有所眷恋,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楚长歌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
而他就是这样动起了了自己的杀机,楚南风内心也是挣扎过的。
父皇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上,难道自己的亲兄弟也要这样葬送在自己的手中吗?
他看着莫清浅和楚长歌两个人欢乐的样子,一时间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头脑。
明明是为了保护两个人,让他们收到的伤害最小,却是这样子。
看着那个药包紧紧的出现在莫清浅的怀抱里面,他就出现了邪恶的念头。
就让这药直接了结了楚长歌的生命,就像当初自己了结了楚昊天的生命一样。
谁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这里,哪怕怀疑也只会怀疑这药的主人罢了。
楚南风趁着莫清浅和楚长歌不注意,去了厨房。
上天也许给了楚南风一个机会,厨房里面只有一个宫女。
他是皇上,给自己的兄弟来看药,自然是合情合理。
楚南风趁着宫女不注意,直接把自己准备的毒药放在了那快要熬制好的药罐子里面。
当楚南风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忐忑,如果他当初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会给莫清浅带来这样的伤害,他就算是后悔一千个一万个,他也不会再去做。
只是,已经做了就是回不了头了。
莫清浅已经长眠,这些楚南风所做的事情恐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是那些充满爱与恨的日子,永远让楚南风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永远记得莫清浅在得知楚长歌离开人世以后得那伤心的样子,令他揪心,可是现在也是同样的令他揪心。
让自己又爱又恨的两个人。已经永远的不在了。
楚南风一个人跪坐在偌大的御书房之中,内心孤寂,无人能懂。
太妃莫清浅离世一事,朝中大臣已经全部知道,无不都是赞叹皇上做事的英明,而御书房的奏折里面也再也不会出现莫清浅的名字和事情。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楚南风一个人痴痴的在那里念着,却是内心一片空白。
当年,楚昊天不相信他的这番话语,自己如今做到了,给谁看呢?
他记得莫清浅给自己说过的话,就是好好照顾楚司然,这应该就是楚南风活在这世界上的唯一理由了,为着莫清浅而活。
“皇上,你该用晚膳了。”李公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他恍惚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又这样过了一天了。
“李公公。进来吧。”
李公公端着一些平日里面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