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却没有如梅子娘一样喊叫,只是皱了眉用力把手抽回来。跟在楼氏身边的正是叶青蕊,她十分不悦的开口道:“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无缘无故就是我害你,若是给你铜子也叫害你,那我不介意你多害我二回。”
一句话揭开她白拿人铜子的事,院子里俱是因为徭役过来的人,都住在一个胡同里,自然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
这些人里头有人是过来道谢的,有人是过来商量想拿银子顶了这差事的。看到梅子娘进来,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有些心里敞亮的便知道梅家算是被这个蠢娘们给祸害到底了。祖上再深的情份,你们老人已去,自己又不经营,还指望着别人真把你们当自家孩子看不成。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到时候给自家小子说媳妇,可千万不能要梅家的姑娘,摊上这么个丈母娘,以后能有安生日子才怪。何况娶媳要看娘,比如这叶家的娘子就是个顶顶不错的,沉稳大方又举止有度,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主母,就算是没落了,也和这些蠢妇不一样。
梅子娘耍蛮是一把好手,却并不擅长跟人讲什么道理,见邻居都看着她笑,想到她来是有正事。干脆一甩手,冲里头喊了起来,“孙老爹,我是梅子娘啊,我们梅子爹有腿疾凭什么还要服徭役。”
梅子爹的那点腿疾根本够不上免徭役的程度,但多年的照顾下来,梅子娘已经习惯了,反而理所当然的认为就该这样。
孙里长从里头走了出来,看着院子里等着的人,开口道:“老夫已与县丞大人约了下午在县衙商量以钱粮顶徭役一事,你们先回去,等结果出来了,自会张榜告示,也会有人在榜前宣读。放心吧,乡里乡亲的,该说的话,老夫一定说到。”
许多人拱手说着感谢的话都散了,孙里长这才看向梅子娘,正色道:“也是,前几年的照顾倒是我的不对了,你把前几年免徭役的钱粮都补回来吧,我失职的部分自会向县丞上报。”
梅子娘当即就傻了,脸上一阵青白,她一惯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虽然不敢惹里长,但仗着夫家和里长有旧,从来也没刻意巴结过他们。可这会儿,她才知道官字两张口,人家说什么她这个小老百姓也只有听的份。
可一惯的性子还是由不得她服软,仍倔强道:“梅子爹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若是有个不好,我娘家人一定不会依。”
里长也知道她娘家好几个哥哥,仍面色淡淡的,“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你娘家不是早就分家了吗,怎么还能按一户来报徭役呢,我还是通知隔壁胡同的里长多多调查清楚为好,若无事你回去听信吧。”
梅子娘张了嘴就想诅骂,里长家的仆妇也不是吃素的,推搡几下将她推出门去,再补上皮笑肉不笑的好送不送几个字把她关到了门外。
楼氏自然是过来送礼的,一蓝子鸡蛋另带两朵绢花,感谢里长为他们家免了徭役,更是将他们纳的税划到最低一档。
梅子娘一走,孙芷棋就从里头跑了出来,两个丫头头挨着头的叽哩咕噜一通好说。孙里长的儿媳妇接了鸡蛋,只说她客气。楼氏低低笑着,“我们可不是那无心之人,里长关照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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