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界的晃动仿佛并未停止,镇湳王脸色惊变,起身朝虫儿命道“本不该有如此异常的情况,你替本王守护好柔珠的安全,本王去去速回。”
虫儿可不干,将甩至一旁的雏鴌砍刀朝肩膀上扛,果断否决道“我天生喜欢干架,不喜欢当奶妈。”
镇湳王陡然冷鸷道“只消给本王保护好柔儿,本王答应你的一切要求。”
虫儿赶紧把刀撂远,主动伸开双臂,紧抱柔珠的壳体,分外尽责道“保证完成任务。”
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镇湳王狠瞪她一眼,又怜惜抱歉地看了柔珠一眼,大步流星地赶出西界。
天地偶然还会摇晃,虫儿怀里的蚌壳却安静得离奇,她随手敲敲壳面,朝不言不语的柔珠体贴道“妹妹能不能放姊姊进去?”
最后一字掷落,柔珠的蚌壳眨眼大张双翅,将虫儿一口包裹入内。
“救命!救命!好痛!!”
欲昏欲死扑上来一具绵软的娇体,可怜兮兮地抱住虫儿的脖子。
柔珠虽然未哭,但是整个人形容憔悴,仿佛结霜的芙蓉花,蔫蔫得,又极端惊恐。
虫儿气道“这镇湳王太不是玩意儿,居然趁黑偷袭妹妹,刚才真不该夹他的头,应该夹断他的三条腿,才好!”
放肆嘿嘿,最坏的是她。
柔珠摇头道“不是顽炎,我爱他胜过于生命!是我太懦弱,配不起他的深沉爱意。”
“虫儿姊姊,你不懂!没人会懂!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懂我!”
“我好痛苦!我好想出去!我不想再继续躲在壳里!我想爱顽炎!我想和顽炎在一起!”
“我爱他!但不能害他!”
“我好想死!!”
“啊!!”
柔珠开始凄厉地惨叫,把狗胆包天的虫儿也骇得不轻。
仿佛从烈火烹油中挣扎似得,柔珠不断开始撞击蚌壳的内壁,仿佛挣扎反抗着终身的禁锢,尖利的哀嚎比地狱里鞭笞孤魂野鬼更加揪心。
“柔珠你怎么了?”虫儿深感不妙,蛮力将柔珠的双手箍紧,免得她发狂的时候误伤自己。
情爱叫人伤。
可是虫儿始终无法领悟,柔珠的此番疯狂,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
是她不想再做个懦弱的女人?
是她想摆脱困窘投向爱人的怀抱?
还是别的什么难以启齿的理由,在折磨这个卑弱又坚强的灵魂?
柔珠狰狞,柔珠疯癫,柔珠呐喊!
第一眼,便觉得她是这世间最温情羞懦的可人儿,如今却在眼底转瞬换了副凄哀欲裂的神魂。
虫儿的心肝随着一痛。
为什么相爱的人要隔着坚厚的距离,不能亲吻,甚至不能拥抱?
……
为什么她深爱得人,最终都要离她远去。
虫儿环抱着柔珠,倾心尽力,她的心头沉得滴血,连箍着软腰的小手也使足力气。
柔珠终于昏睡,虫儿已是筋疲力竭,卷着柔珠的双臂麻木酸涩,索性保持着一种姿势,两人同壳而眠。
极香韵袅,将疲劳的二女慢慢送入香沉的梦境。
虫儿依稀听见镇湳王似乎来过,说溷蠹果然没有死透,而且似乎穷凶极恶,比之前的力量更加嚣张。
虫儿提供的粮食一夜间,竟被噬食一多半。
他已命打开整个湳洲城的防御法阵,严防溷蠹逃跑,再准备去湳洲城附近筹粮,还要去请九尾龙族的第一阵法大师请教灭妖矩阵。
诸事繁多,将鹜面一同带走。
推测溷蠹吃个半饱,暂时不会造反,叫虫儿照顾好柔珠。
支支吾吾得想和柔珠说句话。
柔珠昏眠。
虫儿听得他窸窸窣窣朝柔珠的蚌壳间,留下深情一吻,碎语路途遥远,舍不得她累,叮嘱乖乖等他回来。
火急火燎地阔步离去。
虫儿一听溷蠹出来,所有瞌睡霎时烟消云散,催着柔珠将自己放出。
柔珠哀伤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心想送他出城,身却躲在这里。”
柔珠原来也早醒了。
虫儿临走前,大约是宽慰彼此道“心若不曾分离,再遥远的距离亦是云烟。”
“顽炎既然爱你,那是因为他全心全意懂你。”
柔珠不再说话。
虫儿扛着雏鴌大刀,捻着法诀从西界转瞬之间临入翻明兽密室。
金芒骤歇,锋推石出。
“哇靠!!”
“咚!”“咚!”
两声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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