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耻笑,一手捏住汉子叫他动弹不得,一手敛刀提裙,露出绣花烂漫的云头绣口无忧履,鞋头尖翘,履帮坚硬。
这是她故意买的护身鞋,内藏玄机。
虫儿莲足飞花,将酒坛底部一挑一勾,抄手抱起一坛,提着大汉问道“要不要来口,壮壮胆?”
大汉被她的镇定所折服,摇摇头,又点点头,打开坛封昂首即饮。
此乃千年佳酿,芬芳荤纯,仅是鼻尖一过,足可以绕鼻三日。
“好酒,好酒。”虫儿不喝已醉,“也请你们喝!”
言毕,劈出数脚,十几坦陈酿高起低落,坚实的坛壁刮蹭而过,将围堵血妖的妖蚁一一击落,酒坛撞地乍裂,迸得酒花乱溅,清香暗涌。
已有退势的妖蚁又重振旗鼓,钻入蚁穴的部分祸害又重新钻了出来。
小妖也嗅得出酒香。
“好浪费……”大汉不禁一句。
虫儿觉得墙头的乌黑瞬间被摇曳的火光冲天,知道鹜面所提的人已经来了。
外面的确来了好多的人,基本上都是前些日子去衙门报案的富户,因为崔大人迟迟不能给个说法,惨死的珍兽却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将凶兆联系向自己。
如今死得是兽,即将死得是人。
理智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恐慌,这恐慌便如同洪水猛兽侵蚀人的大脑。
大脑就要鞭笞着人干愚蠢的事。
人都到齐后,各家的领头汇在一处商量,是该破门而入,还是直接火烧凶宅。
外面人声鼎沸,嘈杂无章,有人建议直接火烧,免除后患。
有人直言宅子里住着两个女子,不该连她们一并殃及。
忽而有人暴怒道“蠢货,为什么湳洲城以前都相安无事,自从她俩住进凶宅以后,她们倒是平平安安,全城反都在遭殃!!”
“就是!”“就是!”
附和的声音此起彼伏,将微微显露的善心重重湮没。
“你们可看那两女的容貌,哪个不像鬼,哪个不像妖?”
“一指便将壮汉掀翻在地的,能不是妖?”
“一根竹簪将人戳骨穿胸的,能不是鬼?”
“这俩人七天都没见出来吃喝,凭得咱们珍兽的血被吸食得干干净净,你们猜她们会吃啥?”
……
火光里的沸沸人声,在一瞬间偃旗息鼓。
红赤的火炬,惊恐的面容,在空旷的宅墙上勾勒出窒息的黑影,层层叠叠,压抑得每个人都不禁弓张起腰背,屏息惊喘。
……
磨蹭。
虫儿朝大汉问道“喝了些酒,可以帮我做点事吗?”
“啥事?”
“喊救命……”
“啥?……救!命!啊!”
虫儿手指一勾,将大汉扔出墙外去。
“救命啊!救命啊!”壮汉体内的血液已经伴随着断腿流逝多半,内心强烈的求生欲,依旧催促他不断呐喊。
救命!!
外面踟蹰不前的人们忽闻句句哀然凄号,眼见一具半死不活的血人隔墙飞来。
噗通坠在地上。
大汉浑身被撕裂般痛楚不堪,奄奄一息道“有……妖……”
旋即昏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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