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强大的黑暗如同头顶的夜幕一般,把她的四肢百骸一层一层缠裹得密不透风。
虫儿真得很害怕水,紧张得几乎不敢睁开眼睛,肺腔里的空气逐渐被海水的压力,一寸一寸逼出体外,长时间的窒息令整个肺部又憋又涨,几乎快要爆炸。
忽然感觉腰际的树藤倏尔一松,她整个人立马朝上浮起半寸。
什么情况?
虫儿蓦然睁眼细看,执手牵住她的昆沧正被一股水流顶起身来,而这股水流时明时暗,藏着金属粼粼的铄彩,一股一股搅动着海水,将靠近鼋鼍群的闲杂人等一并驱除在外。
再看其余人的人影,也在金属色的卷卷波浪中,被冲击出几十米的距离,不得靠近。
果然有情况!
虫儿趁着幽暗与金光对碰的光斑,细细瞧去,此波涌绝非静海所泛,而是另有隐情。
云沧闭紧呼吸,伸出两根手指一点,旋即游出两个死卫,两人同执着一截树藤,一齐朝光涌出游移。
本来好好的两个人,才一触光涌的外层,仿佛卷入扶摇的风心,骤然间被卷了进去,眨眼又狠狠甩了出去,飞刃一般射向海面之上,粉身碎骨。
众人皆惊,这股莫名其妙的潮涌,自水面俯看时俨然平静无异,待人靠及方能觉察动态。
再返回去换气更是大费功夫,虫儿侧目而视,昆沧满脸恶煞,将虫儿腰际的树藤朝他手底拽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看样子是要触她的霉头,可是,干她鸟事?
虫儿拼命思索,突然觉得这股波光看似绵延不绝,实则断断续续,如果不是某物故意搅动海水衍成漩涡,只能是海底自然生出的涡流。
昆沧的默然紧逼,加上致命的窒息,虫儿觉得本次难道是要无功而返时,脑海里登时一闪睿亮。
静海海底怎么会有涡流形成?那只能是人为制造。
对了,会不会是那久未谋面的鹜面,正在此作怪?
想他通体金属赤黄,又行动疾速,再加上是鬼是妖,根本辩不清明,没准受了傲狠的委托,专门将鼋鼍群赶下海底,严防死守。
可是傲狠这个死玩意儿,当真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竟然故意给自己在此设置一道天堑,如何轻易过得去!
避开昆沧的臭脸,虫儿快脚朝他腹部一踢,同时滑出鱼脊,将彼此间的树藤划断。
昆沧受痛立马绷紧浑身的肌肉,将体内缓存的气息牢牢憋死,两眼一瞪像鼓目锦鲤,分外滑稽。
待他抬起大手,想朝虫儿还击的时候,虫儿的手腕已经对准他的脑袋,倏尔发射出仅存的一枚袖刀。
昆沧眯眼一瞧,登时吓傻了,口鼻里哇啦哇啦喷出一串水泡,赶紧侧头避开袖刀的袭击。
虫儿对他根本是不屑一顾,袖刀绷力十足,弹飞如簧,旋起一股水涡,咻得转瞬即逝。
海底明暗交错,只见袖刀掀起的白烟还未散尽,泛金的光涌被撞击后轰然播出一层层光晕。
这光晕威力十足,如浪袭来,虫儿等人险些被冲击回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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