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同往镜界的隧道,骤力狂吸,一下将虫儿吸入进去。
秦小凤与红莞仿佛先见之明,一齐规矩坐在闺房内,等待着虫儿的救援。
时间紧迫,虫儿赶紧交待二人几件逃命的重要事情,尤其是秦小凤,再三叮嘱她依计行事,切不可拖了后腿,暴露行踪。
三人依依惜别,只祇愿事成,否则恐怕难见次日的曦照。秦小凤背开二人,偷抹一把泪点。
红莞笑斥她晦气,哄她去洗脸。
待人走后,突然出其不意,一把捏死虫儿的眼睛,双目瞪圆,极是恐怖道:“连大,刚才那小妮子在此,我不愿吓她,你可得好好说清楚,咱们这次逃出去的把握,大约几成?”
虫儿欲甩开钳制,谁想红莞竟挣脱不开,索性忍她,道:“富贵由命,成败由天,我只能说自己已经尽心尽力去搏此一局,可究竟是非成败,哪里是我区区一言可以定论的!”
红莞眼里的骨气,陡然卸去一半,手也松开,喃喃自语道:“我可是搭上全部希望在你身上,你却给我这样一个高低不就的答案。”
虫儿最听不得她的泄气话,略恼怒道:“想当初我被困在镜宅,以为自己终身拘禁,现在不也想进想出,来去自如?早知你是这种摇摆不定的个性,我就不该给你自由的希望!”
说完假装要走,红莞一把又拉住道“好冤家,你可不要在关键时刻,把我独撂在半道儿上,我想好了,再不逼你,只求你一定带我出去……”
黑油油的眼睛,竟翻出一层渌渌水泽。
虫儿动容,她大约猜得红莞受尽何等折磨,已经徒有空壳,废物一个,否则鬼帝不可能会弃她不顾。
好言安慰她,叫她宽心,虫儿转身又钻出镜界,偷偷摸摸正准备溜走。
只听“啪!”的一声抽响,一根碗粗的藤蔓神出鬼没,对准她手里的金针羽苞,飒飒直捣。
该死的玉藻,象牙塔上怎么没摔死她!
急敛回所有的金羽,失去承托的漂浮力,虫儿若猫儿灵巧一钻,又如俯冲的鹰隼,两式巧妙化一,轻轻松松躲开玉藻挥就得冲天藤蔓。
玉藻深藏树腹,虽不见人,藤蔓挥得如狂蛇奔舞,啪啪啪啪清脆干净,连鼋鼍壳内微滞的空气,亦被搅扰得浑起。
伏羲木群沙沙嘶嘶的抖擞枝叶,犹像怕极的牧群,瑟瑟发颤。
它们怕她,虫儿可不害怕她,近几日积攒的怨恨堵在胸膺,正要找个发泄口,好生泻火!
玉藻的树藤追得愈紧,虫儿躲得愈敏捷,漫绿携起片片无情的锋光,直将虫儿的衣尾刺得哗哗翻响,犹如扣起书页的贝甲,哗哗拨撩,却始终伤不到肉。
眼见伏羲树顶,不可再降,虫儿微甩金针羽苞,略减缓降落的速度,一头扎入茂密的枝叶间,双手如猿攀越,树群枝繁叶茂,除了衣衫划破数道,加之胳膊冲击得酸痛,身上再无其他擦痕。
玉藻的树藤蜿蜒曲折,恰被树冠挡个正好,虫儿警防玉藻再生出其他枝蔓,从树干底下攻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