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梵音辨准方向,疾步蹬去,宽大的罩袍在冰凉间拖曳,灌入了夜风,鼓得像扯起的船帆。
没消多少时候,房门便在眼前,伸手一把推开屋门,只见秦小凤一人独坐在烛火底下,借助稀弱的光线,正用五彩绣线细缝一条男子系小衣的贴身汗巾。
床上纱帘半笼,隐约躺着个玲珑凹凸的人物,用锦被掩盖了头部,呼呼大睡。
乍一看,犹像偷汉子的场景。
鬼帝梵音问:“你是何处贱民?怎么能置身于镜宅之内?”
“大胆贱民,看见鬼帝还不下跪,施遮面礼?”
虫儿稳住慌乱的心跳,一边朝秦小凤使出眼色,一边探看软塌上躺着的人是何方神圣。
最怕是红莞变成自己的模样,万一被揪下床来,叫鬼帝逮个正着,全盘皆输。
秦小凤见虫儿回来了,心里充满欢喜,可她没有见过鬼帝,只觉得此人样貌俊美,单看外表分外有亲和力。
既然虫儿暗示中叮嘱自己,也便乖巧答道:“民女乃人族贱婢,不久前被魒骥将军放置此地,照顾……”
瞥看见桌面的汗巾,慌手一把捉起解释道:“是替将军守着镜宅,顺便织补些衣物。”
“是吗?”鬼帝梵音不曾多看她一眼,自问自答道:“难道不是帮他藏着什么东西?”
最后一字落地,他的人影已经滑至软塌前,隔帘掀起一股绵绵掌风,将榻上之人的遮身锦被撕裂作条条棉纱,乍时棉絮翻飞似雪,唯独他置掌的纱帘依然完好,纹丝不动。
棉絮溅落,那床上的人显山露水,原是用白色的缎布制作的大娃娃,身上穿着精致男装,一鼻一目绣的活灵活现。
再细看,跟虫儿男装时的俊秀如出一辙。
鬼帝梵音的脸色不大自然。
虫儿指着秦小凤的鼻子骂道:“没皮没脸的小贱人,这是想男人想疯了不成?胆敢叫鬼帝看见此等秽物,看我不抽死你!”
说着拔下袖刀,要来砍人。
“慢着!”
这一声喝止来自门外,只见傲狠眨眼夺门而入,怕是赶得急切,头际的发辫间都夹杂着火急火燎的微乱。
“谁准你们进来的!都滚出去!”不管对是虫儿,甚至是直面鬼帝,他的言辞间声音不紊,苛责之意犹是明显。
怎么哪里都少不了他!简直都乱成一锅粥了!
虫儿主动跑过去表明态度,道:“将军勿恼,鬼帝也是为将军好!”
背对着鬼帝的视野,使劲朝傲狠眨巴一下眼睛,但愿他觉得自己是被逼无奈,千万不要事后折磨自己。
鬼帝梵音道:“傲儿,你的事情父王从未多管过一言,雀无极提出联姻请求时,你说自己独爱男色,如今看来,原是用这镜宅藏着真娇啊!”
“鬼帝冤枉啊,贱女是如何也高攀不起主人的尊贵的!!”
秦小凤听得明白,不敢多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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