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玩意儿,两个人装潇洒可爱已经浑然忘我,凡是经过的男女老少均驻足观看,每到一处就有少女晕厥,老妇悔泣的声音如雷贯耳。
她们都被骗了!
虫儿心里愤愤不平地呐喊着。
脚下一个踉跄,跪坐地上。
虫儿赶紧掩面低头,生怕他俩扑上来扶自己,心里反复盘算要是他们死皮赖脸纠缠自己,到时候要他们好看。
两个人说说笑笑,越走越近。
虫儿心里莫名紧张起来。
两个人嘻嘻哈哈,越走越远。
直接无视她的存在,乘着众人们爱慕的眼光,神一般飘离。
好吧……她是孔雀!
虫儿无意间看见脚上草鞋磨出个大洞,穿了三年的衣服也洗得发白,右边袖子上还有微黄的血迹,就连头发也因为缺乏营养稍逊光彩。
肚子咕噜噜唱得响亮。
伸手摸摸兜里只有吃一碗拉面的钱。
好吧……她没有钱!
她就是个穷鬼。
该死的樱祭夜,同样从深山老林里出来,为什么偏他腰缠万贯,该死的千目,以前纠缠自己的时候叫得多么甜蜜,如今连颗糖也不给她吃……
罢了,罢了!肚子的呐喊将虫儿从埋怨中拉回现实。
一群小鸟叽叽喳喳自头顶飞过。
虫儿盘思干脆绕到没人的地方,上树猎只小鸟吃好了,不行再掏个鸟窝找鸟蛋吃也行。
咂咂嘴巴,好像已经吃到鸟蛋,喜上眉梢。
“美女……”清脆的一声呼唤自头顶传来。
“你跑回来干什么?”虫儿以为是樱祭夜,抬头一望居然是位车夫,心情顿时不爽道“干什么?”
“你挡着我家公子的马车了……”车夫礼貌回答道。
虫儿“……”
不管腰膝酸软,还是腿抽筋,虫儿尴尬地站起身来,马路中间立刻交通流畅。
那位车夫谢她一谢,翻身上车驾马继续前行。
就当马车与虫儿擦肩而过的瞬间,微风悄然掀起车帘一角,隐约看见里面的男子宛如眼熟。
那神仙玉做的男子还会是谁?
“斩月!”虫儿心里顿时失去分寸,脚底不由急追几步冲在车前。
是独孤斩月吗?她看得分明像是独孤斩月,那长发微醺的脸庞,应该是他没错。
一时芳心错乱,鬼迷心窍,只想看看是不是他,人走得太快几乎冲撞马车。
拉车的马匹被虫儿的鲁莽一吓,“嘶!”得惊鸣,前蹄高扬,险些将车连人一并掀翻。
虫儿许是饥饿,许是眼热,只觉得腿脚酥软,竟重新跌落地上。马儿受惊狂乱不止,几乎势要将铁蹄踏在她头顶的瞬间。
一朵白色的云彩自车内飞出,刹那时酥手一捞将虫儿从马蹄下横空抱起,脚尖碎碎点地退至安全的地带。
明艳的阳光刺得眼底泪雨绵绵,虫儿如痴如醉地打量着怀抱自己的人,他的轮廓仿若镀金,只觉得就是独孤斩月环抱着她,倾尽一世温柔。
须臾光照缓柔,那人的面目也不再是虫儿臆想的模样。
眼前的男子虽不及独孤斩月神仙隽容,却也万里无一的个中翘楚。素净的脸盘线条柔和化雨,极长的睫毛覆盖着梅花鹿一般灵秀的眼睛,仿佛只要看人一眼,就能看进人的内心。
他温柔地回望着虫儿,几乎把心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