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琦见江太医那眼中掩饰不住的满意,心知这酒是得了江太医的心意,不过还是装作一副忐忑的样子,问道:“江太医觉得如何?这就您可还满意?”
江太医哈哈一笑,道:“美酒,果然是美酒啊!老夫已经好久不曾如此开怀畅饮了,这还真是借了于侍卫的福啊!”
“不敢不敢,这酒能得江太医您的认可,也是它的福分!”
江太医又忍不住喝了一口,才道:“行了,能尝到如此佳酿,老夫也心满意足了,于侍卫可以说说你心中所求了,但是前提是老夫力所能及,若是老夫能力范围之外的,恕老夫不能答应。”
“江太医放心,这事自然是您力所能及的,其实此事也算是家丑,原本不该说,可是卑职确实是无能为力,这才来麻烦江太医。”
江太医这边虽忙着品尝美酒,但也有分身听于琦所说:“于侍卫有什么要求直说便是,老夫愿闻其详!”
于琦说:“江太医可能不清楚,卑职的父母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双双离世,一直是姐姐照顾着卑职的,为了卑职,姐姐她一直不肯嫁人,直到卑职有幸被选作了侍卫,姐姐才开始为自己打算,卑职一直感念姐姐,就请了媒婆,要为姐姐寻一门好亲事。卑职的姐姐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怕是不会甘心做小,于是媒婆给她说了一个商户,说此人有意娶姐姐,这个商户生意虽谈不上很大,但也算得上是个富户。”
当时的于琦还只是正九品的禁军侍卫罢了,这样的家世,去大户人家只能为妾,若是在平常人家,于琦又担心姐姐嫁过去受苦,但是若是商户的话那就不同了,虽说商户身份不高,但是至少吃穿用度上是错不了的,而于琦姐姐身份嫁过去绝对是当家太太,如此的话,那真是两全其美。
江太医自然想到这其中的道理,就顺着于琦的话道:“这不是挺好,以你姐姐的身份嫁给那商户,再有你这个弟弟撑腰,你姐姐自然是不会受委屈的。”
于琦闻言一脸苦笑,道:“卑职原也是这么想的,而姐姐在嫁过去后,那商户头一年也确实是对家姐不错,可是在姐姐一直无所出之后,那商户便开始不停地纳妾,现如今,这商户家里已有五个妾了。”
江太医觉得这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于琦的姐姐嫁过去一年多无所出,人家为了传宗接代纳妾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那个人是他的姐姐,这于琦有点护短罢了,既然说到他姐姐无所出,江太医首先想到的便是于琦找他来是为了让他帮其姐姐能够顺利怀上子嗣,好巩固家中地位。
这对江太医俩说倒也不难,毕竟当太医那么久,宫里的妃嫔娘娘为了能尽快怀上龙嗣求他的不在少数,对于这方面他可以说经验颇多啊。
想着于琦找他就是为这事,江太医也就轻松了,于是便道:“于侍卫的意思是要老夫为其姐姐诊治,使其尽快怀上子嗣?这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毕竟老夫还未见过你的姐姐,不知她体质如何,一切需要老夫亲自诊断过方能下结论。”
谁知于琦却摇了摇头,道:“江太医误会了,卑职的姐姐早在去年已经诞下一子。”
这下江太医就不懂了,他奇怪的问道:“既然如此,那是还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助的?”
只见于琦面露尴尬,最终还是开口:“实不相瞒,家姐虽说已经为那商户诞下了嫡长子,然而他的那些妾侍却都不安生,经常给他吹枕边风,久而久之,他与家姐的关系也就愈来愈差,卑职虽然气这个商户如此冷待我姐姐,但是毕竟是他们夫妻间的事,卑职在其中说那么多终归是多有不便,且也不合规矩,万一弄巧成拙了就不好了,原本想着,无论如何家姐已经有个嫡长子了,那在府中就有了立足之地,也就不用怕那么多了,可是没想到家姐是想息事宁人,其她人却是不愿的。”
说到这里,江太医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来于琦下句话会说什么了,这妻妾之争他也是见过的,有时候女子狠起来,连男人都自叹不如。
于是继续喝着酒,顺便道:“可是那些妾侍不安生?”
于琦道:“这妾侍不安生倒也没什么,只是那商户去年抬了一个妾,对她甚是宠爱,说起来我姐姐和那商户现如今关系如此冷淡这个妾是要负主要责任的,可是卑职那姐姐又不是那种喜欢虚与委蛇的人,更加不愿意示弱,那个妾侍却不是,是个两面三刀之人,家姐怎么会是她的对手,之前还使毒计想害死家姐的孩子,好在被及时发现,家姐告诉那商户,可惜并无证据,那商户不仅不信,还因此斥责了我姐姐,然后就这么不了了之,只是真应了那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家姐刚刚逃过一劫,却没想到那妾侍居然怀孕了,若此次一举得男,家姐的地位就会不保!卑职也不方便一直为家姐撑腰,一直听闻江太医医术高超,就想着来请教江太医。”
于琦说话期间,江太医的嘴可是没停,当然不是说话,而是喝酒,待于琦话说完,一坛子酒竟然也被江太医喝掉了一大半了。
现如今江太医便觉得头有点晕淘淘的,只见他脸色微红,眼睛也有点混沌不清,可见其已经有点醉意了。
这人一醉,脑子的反应就会慢半拍,不过酒醉尚有三分醒,江太医虽说头晕了,但是也慢慢地消化了于琦的话,于是就摇头晃到地道:“所以于侍卫的意思是想老夫开药让那个妾侍肚子里的孩子悄无声息的没有了?”
于琦靠近江太医,低声道:“即便是这次悄无声息地滑了胎,下次还会怀,如此就没完没了了,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辈子,索性就把这个麻烦彻底解除!江太医在宫里当了半辈子的太医,想必定有让人死得毫无可疑的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