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便好!守着肃王这样一个角色,也难为你!随我回钟萃宫吧!我与你从长计议!”蒋皇后停了淑蓉这番话多少收了几分厉色。
姑母二人这才不动声色的缓缓回了钟萃宫。
荣禄跟在赵煜身后,瞅着赵煜并不晴朗的脸色,心里不由暗暗叫苦不迭。
自从再回宫,就没有见到他家殿下笑过。
唉!
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他碎步跟上去两步,压低声音回禀道:“殿下,白太医那里都吩咐明白了!”
“嗯!以后没有本王命令不要再去找他,他是本王在太医院藏了多年的,不要因着一些小事让皇后起疑!”赵煜脚步不停沉声吩咐。
荣禄赶忙答应着,眼角飞快扫了一眼四周,声音越发压的低不可闻:“殿下,方才禁卫军统领季凌天少将军来过,吩咐奴才转告殿下,西直门外,他有要事回禀!”
匆匆的脚步噶然而止,蟠龙吉服绣海水江涯的衣袂在寒风中飘动。
沉默许久,他一言不发朝西直门去了。
西直门并不是是皇城的正门,平日来往的人并不多。
赵煜策马缓缓驶到宫门前,守门的侍卫赶忙拱手让行。
前面一袭朱红锦服的季凌天长身而立。
“末将季凌天参见肃王殿下!”
赵煜目光瞅着远处的长巷,徐徐策马停在他身旁:“季将军辛苦了!”
“多谢殿下体恤!”季凌天面不改色的说完,目光沉了沉,语气轻微如风的继续开口:“不管殿下心中如何打算,她是终究最无辜的一个,昨夜淋了一夜的雨,如今高热不退大夫都是束手无策,若非实在不忍她如此自苦,末将绝不会来打扰殿下!”
赵煜漆黑如墨玉的眸光瞬间染上一丝混沌未明的难言之色,隐隐的挣扎之下,他握着缰绳的手,骨节依然微微泛白。
冬日的第一抹寒风早已不是秋凉所比,赵煜的声音一如此刻的寒风:“本王听不懂将军在说什么!既然是有人病了,将军就该去请大夫,而不是跑来这里跟本王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
季凌心中一震,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绝情。
天赫然抬眸,那一抹挺拔孤冷的身影却已经策马而去,毫无一丝迟疑。
夜寒如水,整个皇城隐在一片静谧安详之中。
冥远宫的西偏殿里,龙凤红烛辉映着寝殿里崭新的喜字。
一应的家具被褥皆是四合同春,榴开百子的图纹。
只是即便如此浓浓的喜色,却终究难掩主人不得宠爱的清冷。
蒋淑蓉早已脱去外衫,只穿着一身嫣红寝衣静静坐在状态前。
一旁的贴身丫头春玉正轻轻为她蓖着头发。
“小姐,大喜的日子您怎么老是闷闷不乐的!”春玉从镜子里看着主子寡淡的深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蒋淑蓉青葱般的手指陇在袖子里,只唏嘘道:“又有何事值得我喜呢!”
春玉一愣,片刻后怯怯道:“皇上今日赏了小姐这么多贵重的首饰,一点不输太子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