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眼男人,男人脸色爬上了一抹红晕,他咳了一下,掩饰尴尬,把苏梦若给放了下来。
苏梦若这才开始好好的打量了眼前身穿着蓝色锦衣的男子,俊逸儒雅,有一种独然遗世之感,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沉静的如同湖泊一般,但苏梦若看着他的衣着,配饰,再看看他手下人的身手,以及他们主仆二人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人。这里是汜水国的国土,那么他们二人很有可能是汜水国的贵族。
“谢谢公子出手搭救。”苏梦若给蓝色锦衣公子行了一礼,蓝衣公子虚扶了一把,“姑娘不必多礼,姑娘应该不是汜水国人吧?”蓝衣男子好像要将苏梦若看透一般,苏梦若眼神儿闪了闪,这个时候暴露她不是汜水国的人,而是南煌国的人,恐怕会有危险。
苏梦若淡淡地笑了笑,清清浅浅的说“我的确不是。”她的确不是汜水国的人,但是她也没有说她是那个国家的人,模棱两可的答案最好能保护她自己。
似乎是料想到了苏梦若的回答,蓝衣公子灿然一笑“不知姑娘来汜水国所为何事?可有卿楚能帮到姑娘的地方?”说实话,卿楚有些对苏梦若动心,他从来没有见过比苏梦若还超然遗世的姑娘,美好的如同天际的白云,初生的芳莲一般。
“公子唤我梦若便是,不必姑娘姑娘的叫。”她听得委实别扭了些,而听在卿楚的耳朵里却是一喜,紧接着就听到苏梦若说“梦若前来汜水国乃是寻人。”
“谁?不若我帮你找吧?”这么大个汜水国,苏梦若一个小女子如何找?他倒不如借机多跟她相处相处。
“我的哥哥,但是就不劳烦公子了,梦若已经知晓哥哥在哪了。”面对一个她连身份都不清楚的男人,苏梦若实在不敢冒险,若是这个男人没有表面上那么纯善,又或者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后利用她,那么她就真的完了,倒不如她自己行动来的方便。
“姑娘在此处人生地不熟的,卿楚担心姑娘,如今战事频繁,虽说伤及不到城中人性命,可生逢乱世,到底是不安全的,若是姑娘信的过在下,就让在下帮姑娘如何?”看到苏梦若一副要推辞的意思,卿楚有些急了,但是苏梦若却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婉拒道“梦若谢过卿楚公子的好意了,但是梦若觉得这件事还是自己办的好,就不劳烦公子了。”说完,苏梦若又给卿楚施了一礼,便去牵自己的马,卿楚一直看着苏梦若的背影,等到看不到人时才收回了视线,“洛烽,去跟着梦姑娘,在她有困难时再出手相助。”
“主子,那你……”洛烽有些不解,不过是个刚见面的女人,主子竟然让他亲自保护。
“朕还能保护不了自己么?”卿楚笑得浅淡,但洛烽却感觉到了危险,只好不情不愿的跟上了苏梦若。
卿楚,卿楚,汜水国国君晋燕尘,姓晋,名燕尘,字卿楚。
晋燕尘这个名号想必天下皆知,所以晋燕尘才没有告诉苏梦若他的真实姓名,他看的出来,苏梦若对他是有所防备的,他也很好奇苏梦若的真实身份。那匹马绝非普通人能拥有的,她应该是南煌国贵族,或者皇室女子,那么她到汜水国来到底是有阴谋?还是真的要找哥哥呢?
苏梦若找到了福来酒楼,并要了一间上房,洗了澡,用了膳后,已经到了下午,苏梦若换了身白色叠花绣裙,用一支白玉簪绾了发髻,未施任何粉黛,她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连洛烽惊艳到了,他不是看不出来苏梦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但是像苏梦若这般如同仙子般气质超然的,他是第一次见到,也难怪自己主子会动心了。
苏梦若踏出福来酒楼,在大街上走走逛逛,突然一队车马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马车上的巾帘上写着平阳公主府,她记得平阳公主是晋蝶雨的封号,那这个马车里坐着的人到底是晋蝶雨还是……苏靖然?
苏梦若突然有些乱,但是她还是快速的走过去拦住了马车,马车停了下来然后就听到马车里有男人的咳嗽声,苏梦若心中一喜,因为紧接着就听到马车里有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莫笺,怎么回事?”苏梦若难掩激动,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她已经有四年多不曾听到过了,马车里坐的人一定是她哥哥苏靖然,一定是的。
然而,还未等苏梦若喜悦太久,就看到一个男子骑着马到了她面前“姑娘,这是平阳公主府的车驾,不是你能拦的,快走吧。”虽然声音已经尽量温和了,但苏梦若还是听到了语气里的不耐烦。
苏梦若顿了一下,听见马车里的咳嗽声越来越大了,她的心都纠在了一起,看来苏靖然真的受伤了,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有气无力,苏梦若看着眼前的男子,应该就是苏靖然口中所唤的莫笺了,“敢问车马中坐着的人可是平阳公主驸马?”
“正是。”莫笺一皱眉,但还是如实相告了,他话音刚落,苏梦若脸上就出现了一抹笑容,紧接着从脖子上取下一块半圆的玉,月牙的形状,应该有另一半,莫笺记得他在驸马哪里也见到过,他心下一惊,莫非眼前这个女子是他驸马以前的恋人?
莫笺在公主府当差多年自然是向着平阳公主的,况且眼前这个女子这样美,他可不想让这个女人成为公主的情敌。也不愿莫笺认不出他们是兄妹,就连苏梦若也很奇怪,为什么她和苏靖然长得一点都不像。
莫笺有些为难,然后就听到苏梦若说“还劳烦阁下将这块玉佩呈给驸马。”苏梦若略带祈求的看着莫笺,她不是看不到莫笺的犹豫,莫笺想了一下,最后还是为难的拿着玉佩递进了马车“驸马爷,这是一位姑娘让末将交给您的。”
坐在马车里的苏靖然一把抢过了玉佩,眼中难掩激动,他快速的取下脖子上的另一块玉佩,刚好拼成了个满月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