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的人才给欺骗了。薛良玉!”花儿讪笑着,看了他身旁的女子,这才认得出她是安妮,自薛良玉出事后,她就失踪了,原来两人早已经暗度陈仓了。
“现在看你既然安然无事,势必又要卷土重来了吗?”花儿心中有些不安。
薛良玉摇了摇头,说道:“不。薛良玉已经死了,如今的我和薛家已经再无关系了。”
“那你不想报仇了?”
“当年确实是我父亲、二叔先对薛建业动了杀心。说到底,他确确实实养育了我二十多年,我是没办法再对他动手的。”薛良玉看了眼那边蹲在台阶的耿少凡,嘴角闪过一丝笑意,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或许会有人替我做出正确的选择。”
“你说什么?”
“没什么。”薛良玉看了花儿高高隆起的小腹,说道:“你不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事的话,就应该尽快离开缅甸。”
“为什么?”
“这里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薛建业与金钱豹看似结盟,实则各怀鬼胎,早晚会有撕破脸的。你们中国有个成语‘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最好早做打算。”
花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多谢,我会考虑考虑的。”
薛良玉重新戴上墨镜,说道:“就这样吧,这次是专门来和你道别的。我和安妮要离开了。”说着他牵起后面的玉手,与她相视一笑。
“去哪里?”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薛良玉笑了笑,“总之,是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真小气,难不成怕我告发你们吗?”花儿嗔怪着瞪了他一眼。
“还真有这个担心,毕竟……”薛良玉又望了耿少凡一眼,轻叹口气,又转脸看着花儿说道:“花儿,你不恨我吗?”
花儿垂眉浅笑,“说心里不恨那是假的。你并不是个坏人,不然也不会在杀父之仇与养育之恩间纠结犹豫。我想你当初也并没有像害他之意吧,大飞、张玉龙等人却不能听之任之。”
花儿看着耿少凡憨傻可爱的笑脸,继续说道:“我相信他会慢慢好起来的,纵然真的要一辈子如此,我也愿意就这样陪着他,每天的兴高采烈总好过提心吊胆的生活。”
薛良玉摇头一笑,叹道:“你果然是个特别的女子,怪不得有这么多人喜欢你。我相信就冲你这份真心劲,上帝一定会保佑他康复如初的。”
“谢你吉言了。”
薛良玉伸了个拦腰,抬头望蔚蓝色的天空,墨镜下的眸子多了几分清澈,“真是怀念咱们第一次见面时,畅谈文学名著。”
花儿亦是轻哼一笑,“你还好意地说呢,以后你那个超级洁癖的喜好该改改了。”
“是啊,是吧,安妮也已经说过我多次了。好了,咱们就此别过吧,我很高兴能认识你,来自中国的花儿小姐。”薛良玉敛了笑容,认真的把手伸了过来。
花儿舒了口气,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花儿心中默念,再见了,那个满腹诗词才华、洁癖到令人发指的花美男。
“庄姐姐,刚才过去的他们是谁?”小跑着过来的阿秀问道。
“不认识,就是问路的。咱们回去吧。”随即唤了耿少凡,三人往反方向而去。
回程的路上,花儿一直在想薛良玉提醒自己的话,觉得确实有些道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要找到耿少凡吗?如今人已经找到,虽然他现在傻傻呆呆,但最起码识的自己是他的爱人。
如果真的要东躲西藏的一辈子,还不如陪着他一起去面对未知结局。
想到此,花儿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离开,盘算着怎样和薛平、金钱豹辞行。
“金叔叔,我思来想去觉得我们还是回国吧,在这里给你们太添麻烦了。”花儿望了一眼在地上摆弄着玩具、洋娃娃的耿少凡。
金钱豹吐了一口烟,看了眼旁边的面目表情的薛平,淡淡一笑,“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强留了,下个月参加完我的寿宴,我命平儿送你们回去,可以吗?”
“金叔叔,多谢您了。”
金钱豹摆了摆手,起身回了内院。
“真的要回去吗?你可知道你们一旦踏进中国边境的后果。”薛平淡淡的说。
花儿低着头幽幽道:“我知道。我要带他去自首,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终身监禁。”
“你既然知道,还要去做?”
“这样在异国他乡四处漂泊总不是长久之计,他的爷爷奶奶也都已过了花甲之年,与其天天不知朝着哪个方向盼望,还不如每逢佳节能去牢中团圆来的实际些。”
薛平盯着花儿看了半晌,眼神里惊异、困惑渐渐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