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欣喜若狂,急忙忙从床上起身下来,旁边的杨光亦是微皱起眉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
薛平却一把拉住了欲飞出去的花儿,神色依然凝重道:“他虽然苏醒了,但是,他好像不认识任何人了!”
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花儿听后雀跃的心脏又重重的坠落在地,但转念一想,他能够苏醒就已经是奇迹了,还想要求什么呢。
踉跄着身子到了重症监护室。入眼的一幕是薛凤凰正一勺一勺喂着耿少凡吃东西。
“芊羽姐姐,你来了。”薛凤凰红肿着眼睛,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花儿刚扶着床沿坐下,耿少凡眼神惊恐的向后躲去,从床上了下来,拿手指着花儿,喉咙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少凡,少凡!你怎么了?”花儿越想靠近,他却越更加挣扎着逃离,就像迷失了心智般。
他躲到薛凤凰的背后,恐惧的看着花儿,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他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头部的枪伤影响到了他的脑神经……”薛凤凰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花儿背过身去强忍住欲滴的眼泪,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却依然忍不住悲伤。
“少凡,你不认识她了吗?她是你的前妻庄芊羽啊。”望着薛凤凰向他一点点的解释。
他却依然迷惘着看着花儿,摇了摇头,又转脸对薛凤凰憨厚笑笑。
花儿强忍住心里极致的难受,又问道:“医生有没有说如何治疗?”
“本来他能苏醒就已经算是奇迹,想要彻底的康复恐怕会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治疗。”薛凤凰连连叹息,安抚着耿少凡在床上睡下。
花儿在后面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放心吧,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心里却像跌进了万丈悬崖。
病房外,杨光上下打量着薛平,“你是芊羽的朋友?什么时候认识的?”
薛平淡淡的看了杨光一眼,“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杨光亦是盯着薛平看了良久,说道:“薛先生,我这次来缅甸的目的就是带她回国。”
薛平轻哼一声,眼神犀利的瞥了他一眼,“要走要留,全凭她自己的意愿。谁若敢强求她,前过了我这关。”说罢转身而去。
杨光望着薛平的背影,若有所思。
薛龙死后,薛建业一病不起,薛氏集团陷入一盘散沙的境地,薛良玉顺理成章的接管了薛氏。
花儿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耿少凡,虽然他依然对自己充满了陌生排斥。
“花儿,跟我回去吧,他都这样了,你还抓着他不放?”杨光苦苦相劝。
“你不要再说了,他就算真的傻了呆了,我也会陪在他身边。十年前,他可以为我设身处地,十年后,我也可以为他不顾一切!而且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别人可以放弃,我绝对不会放弃!”花儿望着他字字珠玑的说。
“如果他一辈子都这样,你也打算这样跟着耗一辈子吗?”
“是!”
“你!”杨光确实对这个倔强的女子又爱又恨。她越是对耿少凡不离不弃,自己心里就越发的懊恼悔恨。
包里的手机响了,花儿拿出来引入眼帘的是一个刺眼的陌生号码,心脏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谁的电话?”杨光见她脸色骤变,问道。
“没,没什么。一个朋友而已。”花儿忙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按下接听键。
对方阴沉的声音传来,“庄小姐,对于弗兰克先生的事情,我们感到十分的抱歉。”
“是你们做的?你们这帮混蛋,你们会遭报应的!”花儿边掉眼泪边咒骂道。
对方冷笑了几声,又说道:“庄小姐,请保重,太过激动会对腹中的胎儿有影响的。”
“你——你到底是谁?想对我父母做什么?”
“您放心,您的父母我们已经安排他们回中国了,至于您嘛,现在也可以回国。”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花儿再想多问,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随即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果然父母已经安全到家,母亲受了些惊吓,在医院疗养,其他没什么问题。
“怎么了?”阿肯、阿曼达、杨光三人从后面向自己走了过来。
“阿肯,你怎么来了?”花儿摸了摸眼角的泪。
阿肯看了看杨光,有些犹豫。
“杨光是我的朋友,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阿肯凝着眉头缓缓说道:“绑架你父母的人,我好像查到些了眉目。”
“是谁?”
旁边的阿曼达淡淡的说道:“薛氏集团如今群龙无首,最受益的人会是谁?”
花儿思量片刻,心底一惊,“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