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到了。”郑则成摘掉了军帽。
花儿慢慢俯下身子,伸手触摸爸妈墓碑上的照片,忍不住抽泣起来。
“每年清明节还有忌日,少凡还有我们都会来陪叔叔、阿姨,所以他们一直都不会孤单!”
“谢谢。”花儿冲两座墓碑轻轻叩了几个头,低声哭道:“爸爸,妈妈,羽儿来看你们了!十年了,女儿不孝,到现在才来看望你们!女儿很想你们!”
郑则成摸了摸眼角的泪,上前抚了抚花儿肩膀,“走吧,傍晚这里湿气重,对你身体不好,以后有时间就过来。”
吉普车沿着山路盘桓而下,花儿从车里伸出头,望着那片青灰色的墓地离自己越来越远,心情愈加的沉重。
回到小镇时,已经半夜。
郑则成扶着花儿上了楼,文姨披着衣服出来,见状忙问道:“小羽,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有点晕车而已。”花儿挤出一丝苦笑。
“这眼睛怎么红肿的这么严重,是不是哭过?”文姨还是觉察出了些蛛丝马迹。
“没有,哪有,就是胃不舒服给闹得!”
文姨打量了下郑则成,问道:“这位解放军同志,我们家小羽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这样了,你们部队得给个说法?”
“文姨,您说什么呢,这管人家什么事啊。不好意思啊,则成。”花儿忙向郑则成解释。
“没事,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望你。”郑则成转身往楼下走。
“哎,都这么晚了,你……你小心点。”
郑则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道间。
“小沫这丫头,我说叫她一定好好陪着你,她自己倒先回来了,真是的!回去我要好好说说她!”文姨嗔怪道。
“文姨,您就别怪小沫了,是我让她回来的。我这不好好回来了吗。”花儿在文姨的搀扶下进了卧室,上床休息。
“好好休息吧,明天我给你熬鸡汤喝。”文姨宠溺着拍了拍花儿的脸蛋,关灯出去了。
黑暗中,花儿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忍不住哀声叹息,难道自己要眼睁睁的看着耿少凡为了自己越陷越深,直到不能回头吗?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子里,自己要赶在郑则成他们抓到他之前,一定要见他一面,当面问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想着就起身换了衣服,在茶几上给文姨他们留了张纸条,推门而去。
沿着大街直奔后山而去,只要穿过眼前的两座大山就能到达中缅边境,郑则成来这边军区执行任务,一定是得到了有关耿少凡的消息,也就能确定最近他会在这周边活动。
山里面雾气茫茫,时不时的传来几声乌鸦鸣叫,阴森恐怖的气氛丝毫不亚于任何恐怖片,花儿神经高度紧张的,沿着山里的小路,擎着手电筒,走了将近三四个小时,头顶漆黑的夜空变成了深蓝色,抬起手腕,表针已经接近凌晨四点。
已经分不清方向,只感觉自己是一路向西就对了。
虽然心里忍不住害怕,可一想到耿少凡,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自己继续往前走。
过了界碑,继续往前,天也已经蒙蒙亮,周遭的情况也渐渐模糊着有了轮廓。
走了许久,忽然感觉前面有声音传来。
花儿呼吸一窒,忙关了手电,躲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声音越来越近,花儿攥紧手心,大气都不敢出。
几个人影晃了过来,手里都端着明晃晃的长枪,他们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应该是缅甸语。
看他们的装束,花儿见过,在被蛇王阿肯绑架时,那些被称作“雇佣兵”的人。
几个男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语气强烈,然后举枪“咚咚咚”朝四周一通乱扫。
吓的花儿刚要喊出声来,一张沾满血的大手从背后伸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身子被人一把抱住了腰,向后倒去,脑袋撞在某人结实的胸口,“嘘!别出声!”他低声在耳边说。
花儿惊恐的瞪大眼睛,望着正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
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黑暗中勾勒出的脸颊轮廓,有型有款。
外面的那些雇佣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沾满鲜血的大手,传来的阵阵血腥味让花儿泛起一阵恶心。
“好了,你可以放开我了!”见背后的人没有反应,花儿索性伸手用力掰开他的手,低头到一边干呕了一阵,再回头看,那人已经昏倒在了草丛里,胸口、肩头都被鲜血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