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的群山的轮廓,听着附近海边传来的海涛声……
此刻,周围很静。
“到海边沙滩上走走吧。”我和秋彤不约而同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我笑了,秋彤也笑了。
于是,我们一起下了山坡,沿着小路到了一个不大的海滩,这个海滩虽然不大,但是周围环境很优雅,山水相连,中间是沙滩,此刻在海边的客人已经很少,大多数都已经回房间歇息了。
我和秋彤在松软的沙滩上慢慢地走着,往前看去,是无边的黑黝黝的大海。
刚走了几步,我和秋彤突然都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因为我们同时在海边路灯的余光下看到了一个人,此刻她正在我们前面不远处的侧面方向,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正面对大海默默地站立着,一动不动,海风吹过来,拂动了她的短发……
我们看到的这个人正是许晴。
许晴会见朋友回来了,还没有休息,也来到海滩上,独自伫立在海边,不知她在这里想什么。
看到许晴,我和秋彤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步,互相对视了一眼,
海风轻轻地吹着,海浪轻轻冲击着海岸,远处的岩石在海浪的拍打下发出轻微的声音。
周围显得很静,许晴此刻像一尊雕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在回想什么,仿佛没有觉察到我和秋彤就在她不远处。
我看看大海深处,一轮明月正在海平面上面孤独地悬挂在夜空,和站立在沙滩上一动不动的许晴互相映衬,孤独的明月,孤独的许晴。
我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声音惊动了许晴,她缓缓转过身,看到了我和秋彤。
“是你们……”许晴轻轻说了一声,接着冲我们微笑了一下。
月光下的许晴脸色显得很是白皙,甚至有些苍白。
我和秋彤走过去,秋彤说:“许董事长,看望朋友回来了。”
许晴点了点头。
“许董事长,还没休息?”我有话没话地说。
“嗯……”许晴看着我和秋彤,又点了点头:“这么晚了,你们也没休息?”
为了工作方便,我和秋彤在宾馆都有安排好的工作人员的休息房间,这几要我们都没有回去。
“是啊,刚吃过饭不久,在这里招待了两个朋友,外地来这里旅游散心的朋友,刚把他们送走。”我说。
许晴轻轻笑了一声:“外地来星海旅游的朋友啊,有朋友真好,呵呵……”
我笑了:“许董事长难道在加拿大没有朋友吗?你也一定有很多朋友吧。”
许晴笑了下,仰头看着繁星闪烁的夜空,自言自语地说:“一个人可以有很多朋友,可是,真正的朋友,那种相儒以沫的朋友,却是极其难得的。在异国他乡这么多年,我是有很多朋友,可是,真正能相知相交的朋友,却是没有一个,现在没有,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
秋彤说:“许董事长出国多久了?你不是出生在加拿大的华人?”
许晴看了下我和秋彤,点点头:“虽然我现在是加拿大国籍,但是,在我的心里,在我的经历中,我是不折不扣的中国人,我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我最美好的年华,我最美丽的青春,都是在国内度过的,当然,也有我最珍贵最难忘的情感。”
我们边聊天边沿着海滩随意慢慢地走着。
我这时冒出一句:“许董事长,你老家是哪里啊?我听你讲话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夹带着北方的口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北方人吧?”
许晴看着我笑了下:“二位,经过这几天大家的一起交往和交流,我觉得你们二位是很不错的朋友,如果你们也认可我这个朋友,就不要称呼我的职务了,你们比我小,你们可以叫我许晴,或者许姐,都可以,行吗?我呢,就称呼你们小弟和小妹。”
我和秋彤都笑了,都点点头:“好的,叫你许姐吧。”
“谢谢小弟和小妹。”许晴点点头,笑笑,说:“我还没回答小弟刚才的问题,是的,我是北方人,江海市人,生在江海,长在江海,工作在江海。江海,生我养我的故土,我的故乡,那里留下了我一生难以忘怀的足迹和痕迹。我是上世纪末出国的,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回国。”
从许晴的讲话里,我听出了许晴对故国故土的眷恋和深情,听出了她对江海的难舍情结,想到她竟然是一走这么多年第一次回来,我不由感到了几分唏嘘。
秋彤说:“许姐,怎么一走这么多年才回来?难道你不想你的故乡吗?不想你故乡的亲人和朋友吗?”
许晴闻听秋彤此言,凝望着远处黑黝黝的大海,沉默了片刻:“我的父母都接到了加拿大,他们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江海有我最好最亲的朋友,或许说有一个我最亲的亲人,我的亲人。可是,他们……他们或许也已经不在江海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们如今过得是否还好。”
许晴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知道她说的他们指的是谁,也不明白为何她说有一个最亲的朋友亲人却又说他们。
这时,秋彤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说:“哎——对了,许姐,我们今晚招待的一对朋友夫妻,他们老家也是江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