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助的抱着自己的头,在这熟悉的,却空荡荡的,少了雷耀熠的屋子里,她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寂寞。
刻进自己骨头里的人,呼吸都伴随着他的味道,以为会天荒地老,可是……男人终究是不要她了,往后的漫长岁月里,沒有他的岁月里,她该怎么活呀?
“雷耀熠,你真的好狠,真的好狠呀,总是在我以为要触及天堂的时候,狠狠将我摔向地狱,你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
绝望的眼泪,带着愤怒和不甘心,顺延着眼角流了下來,流进了嘴角,咸咸涩涩的,好让人难过的味道。
她回到了她和雷耀熠曾经厮守在一起的地方,回到了她生命里最幸福,最甜蜜的地方,她满心期待着推开门,以为男人会站在房间里,温柔的抱着她,对他对她说一切只是个玩笑,愚人节快乐…
只可惜啊,空荡荡的房间里,根本就沒有他來过的痕迹。
一切都不是愚人节玩笑,而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她,终于被宣判了死刑,手起刀落,干净利落,连她幻想的余地都沒有。
叶可可无比感伤的望着屋子里的一切,抚摸着他们曾经靠过的墙壁,曾经用过的家具,曾经无数次缠绵过的床,眼泪吧嗒吧嗒低落个不停。
她告诉自己,要做个大度的女人,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啊…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该多好,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我和他在这里的时光,若是一切可以从來,我愿用我的來生,换我们曾经的十年…”
叶可可孤独的蜷缩在一起,流着眼泪,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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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外伤科
“这药要按时服用,化淤消肿的,搭配着这支软膏一起,会恢复得快一些。这些天注意休息,伤口不要沾水,五天后可以拆纱布。”
穿白大褂的医生细致的交代着,将开好的药方递给雷耀熠。
雷耀熠沒有任何反应,从张云兰的葬礼上回來,他就好像个活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不跟任何人说话,甚至都沒什么表情,冷冷的一张俊脸,透着森森寒意,让人看过去颤抖不已。
他眼角淤青,嘴角破了皮,额头也肿了好大一块,被白纱布包扎着,所有伤口全都是被张云兰的家人打的,用头破血流來形容,都不为过。
“怎么回事儿呢,听到我说的沒?”
医生见雷耀熠一动不动沒个反应,不免有些生气。
“给我吧,我都记着呢…”
舟山赶忙接过药方,朝医生陪着笑脸。
医生眉眼一斜,冷冷道:“行了,可以走了。”
从医院出來,舟山拿着药方,细心的清点着药。
确定无误后,才放心的对雷耀熠说道:“一好了,耀哥,你等着,我去取车。”
他一见到雷耀熠满脸的伤口,气不打一处來:“妈的,张家那家人太不识好歹了,我们好心赶过去为张云兰送葬,他们不感谢也就算了,还出手打人,我他妈今天也是失策了,想着在人葬礼上大开杀戒不好,结果他们真是得寸进尺,耀哥,都怪我,让你受伤了…”
舟山又气愤,又惭愧道。
其实舟山身上的伤,比雷耀熠更重。
雷耀熠坚持要给张云兰上香,张家人大打出手,舟山一路用自己的身体,做出了一道人肉防护墙,保护着雷耀熠给张云兰上香成功。
只可惜张家那家人都太丧心病狂,他还是沒能保护得雷耀熠毫发无伤,想來真是无能…
雷耀熠淡淡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今天早就被他们打死了。”
“那家人,说着豪门望族,我看全都是土匪,下手也太重了…”
“也不怪他们,兰兰……的确是我害死的。”
泪花在男人深邃的眼眶里闪烁,表情是难以名幢的悲怆。
悲伤到了极点的人,通常都是沒有什么表情的,就好像他一样,如同一个死人生。
兰兰,死了,真的死了。
墓碑上的张云兰,那么年轻,笑容那么明朗,可是却已经香消玉殒了,死状还那么的血腥,悲惨。
一切的一切,全是他害的,他的手上,沾着兰兰年轻的血液,他是个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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