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犹自有些不开心,“可是这样一来,别人会怎么讲我们齐国公府?养出来的小姐这般不知检点。”
丁氏忙赔笑:“母亲这是哪里的话?那紫儿又不是在我们跟前养大的,那是永定侯府的女儿,被家里人赶了出来,我们才收留的。”
听到这话,赵氏一愣,随即好像明白了一样,神色缓和下来。
“这样一来,大家也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她被赶出家门一事了,说明她早就有问题,到底与我们家不相干。”
这下完全明白了,赵氏点头:“话是这么说,到底是我们家的女孩子,如今名声不好了,只怕也控制不了五皇子。”
“母亲,你忘了,我们原本就没有打算让她控制五皇子,她比她娘好不了多少,能有多大能耐。”
“嗯!只要她嫁给了五皇子,那五皇子就不要想从外戚那里借力,也可大大削弱他的实力,娘娘那里就好办多了。”
想到这一节,赵氏脸上开始浮现出笑意。
丁氏此时方才放下心来,笑道:“而且,母亲你想,如今发生了这事儿,别人不知道,五皇子他知道啊!以后跟紫儿在一起,那能有好脸色看?”
听到她这么说,赵氏微微露出讶异的神色:“你的意思是?”
勾唇一笑,丁氏有些神秘道:“母亲你想,若是五皇子对紫儿不好,到时候传到了陛下耳朵里,陛下会怎么看五皇子?始乱终弃不为过吧?”
愣了一下方才消化掉这句话,赵氏终于露出笑容来,拉过丁氏的手,拍了拍笑道:“好,好好好。”
一连说了好几个好,方才笑道:“你们这些媳妇当中,还是你最聪明,也最有眼见,所以老大在兄弟当中才最优秀。”
听到这话,丁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李静紫站在窗户外,听着两个人的话,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抽搐着生疼。
却只敢紧紧地咬着手帕子,不敢哭出声来。
突然间听到有婆子说话的声音传过来,再不敢多留,偷偷地往回跑了。
直到回到闲趣居方才放开声音。
却发现根本哭不出来,只有眼泪无声地掉落。
想起自己被赶出永定侯府那一日,端木青说的话。
“不过你也算是求仁得仁了,齐国公府本来就想让你去那边,这一次你可算是没有后路,完全是他们的人了,以后前途远大呢!”
原来别人都看得出来,她对于齐国公府来说,不过就是一颗棋子而已。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还以为这里会是自己最后的一个容身之所。
只怕这是早就被盯上了的吧!
从母亲病重时,丁氏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开始,到后来李彦俞主动跑过来说愿意替她出头。
现在想想,李彦俞又不是傻子,一封勒索信怎么会笨到用云宣自己写?
原来一开始,他们就是要断了自己的后路,好让自己成为他们的牺牲品。
她幸不幸福,过得好不好根本就没有人会在乎。
浑身突然间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李静紫瘫倒在地,许久许久都没有动。
直到第二天晨曦,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闲趣居。
天京第二天,一早就到处疯传着齐国公府外小姐,李静紫和五皇子赵御玄的丑事。
而朝堂上,皇帝听闻此事,正要发怒,赵御玄却言辞恳切地上了一表,意思是请求娶李静紫为正妃。
并宣称,他的正妃之位,只会留给李静紫。
如此高调的求娶,倒是让一干等着看笑话的人闭了嘴。
而坊间的传闻,也很快就从男盗女娼改成了风流韵事。
皇帝虽然不喜,但是到底,赵御玄也算是保住了皇家的名声。
而这样的消息对于舞墨阁来说,根本就引不起任何的兴趣。
端木紫还在昏迷,喝了云千的药,高烧已经退了,但就是不见醒。
采薇和露稀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端木素楚研帮忙瞒着老夫人,只说她最近忙着绣嫁衣,没有时间过来陪她。
端木竣跑太医院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太医来了效果却还不如云千。
跑了两三天之后,也就不跑了,而是自己去翻医书。
如此四天过去了,床上的人,还是紧紧闭着眼睛。
这让云千都觉得奇怪。
韩凌肆这些日子也没有回韩府,一直都在舞墨阁里守着。
好在如今永定侯府里人少,就算是他住在旁边的客房里,天天守在这儿,也没有人说什么。
夜风吹进来,有些凉意。
韩凌肆站起身,去关窗户。
一转身,就看到床上的人,头动了动,飞快地跑过来,却看到她似乎在喃喃自语。
心下一喜,将头凑过去,果然就听到她在说什么。
但是当听清楚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呆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