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事情?还有……“
“还有,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陈烙忍不住嗤笑:“哈,还阴谋不阴谋的,你认为这是阴谋论?你把我刚刚说的话都当做笑话?这里可是异空间的聚合体!如果你今天打开门看到的情景和昨天是一样的,这还叫什么‘多维度空间’?“
“听好了,“陈烙压低了声音,“这里很危险。所谓的‘平行世界’,是指你在一个空间里,在不同的时间打开同一扇门,这先后两次看到的“门对面的空间”可不一定是同一个空间。我们能降临到这里,就证明在其他的空间中也有类似于‘我们’的存在。你和白诺已经分离,即使再见到对方,也不能确定他还是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叫你好自为之。不要把‘走出这里’这四个字看得过于容易,晋锋。你在这里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想要的那个白诺,可未必还存在于这个空间中了。”
……
在这段又漫长又混乱的对话中,陈烙巧妙地把晋锋的注意力从一个话题牵引到另一个上面,在很多关键的部分他仍然遮遮掩掩。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所提出的“平行世界”现象确实值得人思考:到底什么叫做“类似于我们的存在”?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晋锋再遇到长成白诺模样的人,对方很可能已经不是白诺本人,或者说,他已经不是这个晋锋所认识的白诺了……
这是非常混乱的想法。
不过前有《漩涡》的正反表里世界观设定做借鉴,《三重门》的平行世界观也不是不可能出现,只是如此说来,系统颁布的任务就值得推敲了——走出异空间……
“走出”这个动作的主语是谁?
陈烙话里话外都有一种“世界上另一个我”的意味——假设这一个个平行世界中,真有不止一个“我”存在,那么到底哪一个“我”走出去,才算是真正的“活着”?
即使影片最后的结果是大家都能活着走出去了,但是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原来那个进入恐怖片片场之前的真正的“我”吗?
细细思量,极具惊恐。
……
黑暗中,沉浮着几朵云彩。那几朵云彩红彤彤的,随着风儿飘飞,在眼前画出一道道好看的轨迹。
伸手抓,发现手不见了……
然后,他感受到了疼痛。
白诺觉得脖子后面很痛,胸口好像也痛,但是分不清哪里更痛一些,大抵是痛的类型不同吧——前者是酸胀的钝痛,后者是尖锐的刺痛,说不定是什么东西扎进他的肉里……
不对!
他猛地睁开眼睛!
身体……不能动……
他想起《恐怖蜡像馆》的最后一幕了,那时候他被杜蕾莎抓走,绑在地下室的铁刑床上,初醒来时也是这种感觉——
浑身上下,不自由的感觉。
白诺悄悄地又合上了眼睛。他慢慢调整呼吸,尽量让一吐一吸之间的节奏变得平稳,就好像他还没恢复意识的时候一样。
关月娥已经死了。
她有些浮肿的尸体正飘浮在空中,鲜红和暗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从破碎的脑壳里流出,由于没有重力的牵引,它们竟然也零零散散地飞了起来。
他浑浑噩噩地记起刚刚发生的事情:陆华虚突然向他发难,从身后袭击了他,然后他奋力反抗,却终究被对方一拳打在小腹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么说,他应该算是被十一组的人给绑架了……
白诺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亹)腥之气,看来他所处的房间应该是原来那间房间,而房间里的人除了死去的关月娥和他自己以外,还能见到陆华虚、兰樱儿、先生和秋元洋贵。
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到一点儿远处的景象,秋元洋贵光着上半身蹲着,旁边是毫无存在感的先生,他们两个人一个瑟瑟缩缩、像极了被吓坏的乌龟,另一个则面无表情、事不关己地发着呆。
可惜,睁开眼睛的时间太短了,白诺并没有看到叶真在哪里。不过,他大概能用身体感受到叶真的存在——因为自己“瘫软”的身体正被人从后面抱着……不,与其说是抱着,不如说是钳锢着。他的两只手都被反压在身后,而后背则紧靠着一副铁板般结实硬朗的胸膛,凸起的肩胛骨甚至顶到了对方强健的胸肌,然后一股浓重的男人味从背后飘进白诺的鼻子里。
臭死了……还是那种很长时间没洗过澡的汗酸臭。
叶真,就在他的身后。
白诺能够想象得到,这个塔山般高大的沉默男人是如何像抱孩子一样把自己圈在怀里的。对方的手劲实在太大,那对环在白诺腰周围的粗壮臂膀就像两只铁钳,紧紧地咬合成牢笼,将白诺结结实实地困在了里面。
这样想着想着,他突然感觉到小腿上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下(亹)身似乎有些异样。稍微绷了绷腿肚子上的肌肉,白诺便发现了一个令自己气急的事实:他的两条腿,都被人用布条给绑住了。
而且捆绑的方式非常变(亹)态——
两条小腿被反折着,脚踝与大腿根固定在一起。如此一来,他不得不大张双腿,维持着一种极其不堪入目的姿势。
某种为特殊人员服务的录影带里,经常出现的姿势。
白诺觉得一股邪火从心头被拱了起来,可恨现在不能发泄。他必须先把自己从这种被禁锢的状态中解放出来,然后才能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直接用器灵的力量反击是可以的,但问题是他们目前处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中,而他要面对的敌人至少有三个,个个貌似都挺强悍,要是硬拼的话,他一定会吃亏的。
但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风格,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的方案是能暗中摆脱身上的束缚,再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突袭一下,先撂倒几个实力强悍的。
叶真和兰樱儿,至少要搞到一个,陆华虚的话,有点儿难办……
不论如何,想要做点什么的话,身体就必须是自由的,他的行动力不能受到任何限制。白诺知道自己的腿已经被绑得结结实实,他猜,绑住它的布条大概来自于秋元洋贵那件昂贵的衬衣。
秋元洋贵扮演的角色可是有钱的大老板,他穿的衬衣多半是丝质材料,而这种材料有一个特点——只要顺着某个方向抽掉几根线,就能让整件衣服土崩瓦解。
能否利用这个特点,拆开腿上的束缚?
白诺动了动手腕,发现两只手竟然奇迹般地没被绑住。说不定这是因为陆华虚对叶真非常信任,他相信只要有叶真压着,白诺就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不管怎么样,这一点可以利用……
白诺假装无意识地挺了挺身子,将自己的后背稍稍抬离叶真的胸膛,然后他把反叠在身后的双手偷偷地塞进两个人的空隙中。
从叶真的角度来看,被禁锢在自己怀里的人虽然紧闭着眼睛,但秀气的眉毛却局促地纠结皱起,大概是还没从昏迷的状态完全脱离出来,他身体无意识地摩擦、扭动,时不时地还企图挣脱腿上的束缚,最后又无意义地失败了。
叶真想起陆华虚对自己的嘱咐:千万把他压住了,不要让他乱动。
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手臂圈得更紧了,结果一下子把白诺勒进了自己的怀里。
“唔……”白诺差点忍不住呻(亹)吟出声,这傻大个的身体真跟石头一样硬,不对,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刚刚叶真那野蛮的一勒,仿佛将他整个人压进一块生铁里,那种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又闷,又疼。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这之前,白诺已经把胳膊从背后伸到了下面,刚好能够到几乎被反折到臀部的脚踝。
他闭着眼睛,专心致志地搞着小动作,不过一会儿,一只手就已经摸到了脚踝上捆绑着的布带上的线头。这种姿势下想要放大动作解开打在上面的死结是不可能的,所以白诺开始小幅度地抽动这根线头,一边抽,一边将线缠绕在自己的小拇指上,这样从外面看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觉得脚踝上紧勒的力道松开了一些。白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努着劲,暗暗地想要靠蛮力挣脱。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看不用等他清醒过来了,直接开始仪式吧。”
是陆华虚的声音,可是,他口中的“仪式”是指……
作者有话要说:暴躁混乱的锋哥vs立场不明的陈烙
倒霉催的小白vs狂酷拽的陆boss+狗腿手下们
→_→其他人都打酱油的╮(╯▽╰)╭。
这个蛋疼的平行世界观可真折磨我tat,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世界上有另一堆我”【阴测测】,其他的我会认同这个我的存在吗?
丁丁照镜子的时候担心过——镜子中的我要是露出了和我不一样的表情呢
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