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八虎”,却见着刘谨偷偷的朝他竖起了一根食指,他旋即“大悟”:“一百万两!”
刘谨双眼一黑,只觉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他的意思是十万两!
“噗通!”
朱岳突然跪倒于地,冲着朱厚照哭丧着脸:“太子爷,不知是小的哪里得罪了您,还是家父,亦或是家祖哪里得罪了您……”
一百万两?折成人民币,大概是在两个亿左右!
随随便便,你教别人拿出两个亿来给你,你这不就是来找茬么?
朱厚照又吓了一跳,但他这回基本能肯定一件事了——这“一百万两”,当真不是个买冰糖葫芦的价!
刘谨赶紧弓着腰,凑在朱厚照的耳根上:“太子爷,这一百万两,着实不是个小数目,若是惊动了朱老国公,保不齐他老人家会去向皇上‘诉苦’……”
谁知道了都没关系,可千万不能让他老爹——弘治皇帝知道,他朱厚照又出宫胡闹来了!
儿子怕老子,皇帝家的情况也不例外!
朱厚照打了个寒颤,深觉“老刘”言之有理,他讪讪的冲着朱岳摆了摆手:“快起身,起身!保国公府满门忠烈,忠贞之心,可表日月,哪有什么得罪与不得罪之说。我适才……是口误,口误。不如,这入股投资的钱,你……你就看着拿吧……”
朱岳松了口气,可他站起身来,却又开始犯难:“我看着拿?看着拿到底是该拿多少,才能既不损他皇家颜面,又能符合我老朱家的实际情况?”
十万两?显得太小气!
二十万两?有点儿不够诚意!
三十万两?只能这么多了!
“太子爷,不知入股三十万两,你那‘朋友’的生意,在本金上可能周转过来了?”
朱岳在心底琢磨了一番,便小心翼翼的道。
三十万两?再加上寿宁侯与建昌伯两家,便有了九十万两。这用来给王大哥做生意,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小朱啊,你就等着在家收银子罢……”朱厚照小手一挥,显得信心满满。
能不能收回红利或是利润分成,这他娘的还重要么?朱岳只觉着能赶紧将眼前这位小祖宗打发走,就已经算是他老朱家莫大的福祉了!于是乎,他连红利几何利润几成诸如此类,问都懒得再问朱厚照了——他该拿出多少银子来参股,太子爷都不知道,红利利润的事儿,太子爷还能知道!?
不得不说,朱岳小朋友的这个想法是十分正确的!
弘治皇帝笃爱皇后,不立妃嫔,两人共处如民间夫妇。因为皇后的缘故,弘治皇帝爱屋及乌,优待外戚,追封岳父张峦为昌国公,妻弟张鹤龄为寿宁侯、张延龄为建昌伯。是以,寿宁侯、建昌伯实则乃是朱厚照的两位亲舅舅。
寿宁侯府的小公子叫张恒星,建昌伯的宝贝崽崽叫张文佳,身为当今皇帝的外甥,未来皇帝的表哥,这对仁兄贤弟虽然是小小年纪,但在京中却早已闯下了响当当的声名——京城“十大恶少”之首!
“恒星哥,我已经说了,这是保赚不赔的买卖。你就给句痛快话,这生意,你到底是入股还是不入股?”张恒星比朱厚照大了八九岁,又是他的大表哥,朱厚照自是不好意思再以“小张”相称。
“恒星哥”想要维护他作为股东的知情权,不由多说了一句“都不知道是什么生意,我又怎么去入股”,却惹来了朱厚照的“不耐烦”!
“恒星哥”只觉得脸上直抽抽,但他深知眼前的这位小祖宗是谁也惹不起的,他很无奈啊也很委屈:“那,我该‘入股’多少为宜咧?”
“你入股,又不是我入股,我哪知道你要‘入股多少为宜’?”
都他娘的来问老子这个问题,烦不烦吶!?
“恒星哥”一愣:你以“入股投资”的名义来找我要零花钱,我他娘的问问你要多少,敢情还问错了?
刘谨见张大公子一脸的尴尬与莫名其妙,便赶紧又凑了过去:“小侯爷,保国公府的朱孙少爷是入了三十万两的”
既是拿了给王睿那小子“扩大生意规模”,他的“规模”越大,咱家拿的银子也就越多,没道理不帮他咧!
“恒星哥”哪还能不明白,赶紧于阖府上下翻箱倒柜,也凑齐了三十万两的“入股”资金!
大表哥“恒星哥”的问题“太多”了,真烦人!
二表哥“小蚯蚓”张文佳倒是个干脆人,容易“劝说”得多!
“小蚯蚓”六岁大的时候,同四岁大的朱厚照比了一次撒尿——看谁撒得远。朱厚照虽然输了这次比赛,但却因为“某个”意外发现,而给张文佳取了这么个绰号——小蚯蚓。
“小蚯蚓,保国公府的小朱,还有恒星哥,都已入股了三十万两,你这边,你就看着办罢……”
“小蚯蚓”二话不说,转身便叫来了建昌伯府的大管家:“太子爷今日移驾寒舍,你去准备三十万两的银票,以作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