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雪莹也从自己袖子里掏出几个绣工精美的荷包给张妈妈“替我打赏接生婆,还有你们今天在房里服侍的,一人一个,嫂子母子平安,我就最高兴了。”
汪氏两个嫂子看了一眼沉甸甸的荷包,眼里都流露出一丝笑意:怪不得自己小姑子疼爱她,的确是个懂事贴心的。
到洗三那天,张府全府张灯结彩,前厅内堂坐满了前来祝贺的人。
门房的老妈妈不时进来唱一声来贺的宾客,这不,刚把锦衣卫左指使使夫人袁家母女迎进来,便听到平家大小姐到了。
平家啊!内堂坐着的夫人、小姐不由齐齐互视一眼,脸上既惊又羡!
几位夫人已经在小声商量是不是应该适当增加一些洗三礼了。
熊氏陪平氏坐在一旁,心中暗叫不妙:本以为张氏是一时运好能得平家相助,可不曾想今天是张雪聪二子的洗三日,平家居然都来祝贺了。
更不用提袁家、厂公府、方家……哪一个不是高门显贵!
她的脸色慢慢沉滞起来,摸了摸自己袖子里的两个小银锭子。想了一下,坚决的换上了一对五子登科的金锭子。
再怎么说与张府也是明面上的亲戚,她自不会丢了这份脸面!让高桦在张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圣旨到!”众人正谈笑风生,突然听到一个公鸭嗓子一般的声音。
厅内立刻寂静无声,张府只是得了一个二子而已!为何还有圣旨到?
一边想一边恭敬下跪,口呼万岁。
张雪莹听得昏乎乎的,反正就是表扬话,然后赏了什么补品、一对金如意,好像还有绸缎与银锭子一百两。
送走宫里的公公后,梅氏笑得牙都酸了尤不自知:太好了,双喜临门啊!
众人看张家人的眼光更为热切了,里面含着熊氏变幻莫测的眼神。
待到月上中天,众宾客开始告辞的时候,熊氏特意找到了帮着送客的张雪莹“妹妹,如今大嫂身子无碍,你便跟我回去吧!”
张雪莹想也不想的摇摇头“我要侍候嫂子出月,到孩子满月酒那天再说吧!对了,天黑路不好走,您与婆婆小心些。”说着,便把她们往外院引去。
熊氏看了平氏一眼,平氏却叹着气摇了摇头,脸上有些无奈。
熊氏只能作罢,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愿意将张雪莹留在府里,在她眼皮子底下时时看着她才觉得心安。
张雪莹送走平氏婆媳,回到厅里一看,张雪聪正陪着梅氏在说着话呢。
“妹妹,你婆母没叫你回去吗?刚才高桦倒跟我提了提,我没理他。”张雪聪抿了一口清茶。他是个严谨古板的人,最讲究三从四德,但一想到高桦那些日子的作派,他便觉得妹妹留在张府是最好不过的事。起码不用担心她会受熊氏欺负。
张雪莹一笑“熊氏倒提了提,不过,我没理她。”
“回去干嘛?在这住得舒心只管住着。刚成亲那会也没接你回来住对月,现在补上也不为过。”梅氏开了口,脸上露出今天的第一丝怒容“高桦不过是看莹儿救了五皇子的命,陛下又重赏了张家,他才巴巴凑上来罢了。为何上次莹儿被裴如意所伤不见他如此情急地接莹儿回去?”
“伯母英明!慧眼如炬。”张雪莹笑嘻嘻的拍了梅氏的马屁。
梅氏嗔怪着睨了她一眼,又看向自己的长子“你说这孩子得多心宽啊?才不会在乎这些。唉!”终究还是难过的叹了口气,自己侄女这桩婚事,一直是她心口上的一大块石头。
张雪莹眼珠子一转,毫不矜持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唉呀,又累又困,我可要下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好好泡个澡,我叫张妈妈给你送了那个什么香露去了,据说洗了身上香香的,还能解疲乏。”梅氏急忙说道。
“嗯,伯母晚安,大哥晚安!”张雪莹依礼告退。
“娘,有些事儿子想与您商量一下!”张雪聪看着她袅婷的身子消失在门外,脸色很是严谨的对梅氏说。
“什么事?”梅氏见儿子如此正经、严肃,不由紧张起来。
张雪聪想了一下道“本来是想等二妹妹上京后再提这件事的,可是既然她有事耽误,迟迟不能来,我们母子便商量一下吧。”他顿了一顿,亲自走过去关好了门窗。
“娘,小妹是瞧不上高桦人品的,当然,我也看不起。如果二叔二婶在世的话,也一定瞧不起的。”他开口道。
梅氏点点头“那是自然,逢高踩低、汲汲营营只为名利。没血性、少担当……唉,二弟当年真是瞎了眼。”她苦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