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一振,大声道:“罗征只有两万大军,兵及本就不及我军,眼下还敢分出占据了大半兵力的骑兵奔袭陈仓。依末将看,这简直是在找死。”
“不错,罗征这是在找死!”
有人附合道:“没了大半骑兵,只剩下高顺的八千步卒,我军兵力数倍于彼,请将军速速发兵,一举击破罗征大营,如此汉阳可定矣。”
也有部将不以为然道:“若罗征杀进关中,袭破长安又当如何?”
这话一出,立刻招来了绝大多数将领的耻笑。
先前那部将冷笑道:“长安尚有两千大军镇守。罗征虽有余万骑兵,但却并未携带任何攻城器械,况且长安城高墙厚。罗征的骑兵难道还能纵马杀上城头不成?”
“这……”
反对的将领一时无言,答不上来。
那部将又昂然道:“只要我军击破罗征大营,再回军陈仓,罗征那厮的万余骑兵若不进关中便罢,但若进了关兵,便成瓮中之鳖,插翘难逃。”
“请将军速速发兵,踏平罗征大寨。”
几乎绝大部分将领都神精振奋,大声请战。
段煨皱着眉头起身踱了几步。才猛的下定了决心,喝道:“速去准备。明日一早三更埋锅造饭,五更发兵。踏平高顺大营。”
“末将遵命。”
众将轰然应诺,起身大步出帐而去。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偌大的军营里有绵绵不息的号角声冲天而起。
一队队步卒在官校的喝斥一,迅速开出大营集结。
除了留下两千步卒镇守大营,三万大军倾巢而出,滚滚杀奔高顺大营去了。
不过,为了防备马腾趁机出城偷袭,段煨也做足了准备,五千游戈在侧的骑兵不时跑到陇县溜一圈,让躲在陇县准备坐山观虎斗的马腾不敢轻举妄动。
陇县,马腾官邸。
庞腾在堂下负手踱来踱去,两道浓眉紧紧拧在一起。
片刻后,堂外有匆匆脚步声响起。
一员雄壮的武将推门而入,大声拱手道:“见过主公。”
马腾摆了摆手,沉声道:“免了,可曾探清,段煨大军缘何倾巢而出?”
武将铿然道:“已经打探清楚了,数日前罗征将大营移到以前十里的一座山腰上,扎下大寨一座,令部将高顺领军八千镇守大寨,亲率万余骑兵绕过陇县,杀奔陈仓去了。眼下段煨已经倾巢而出,看样子是要一举击破罗征大营。”
“竟是如此!”
马腾眼神一凝,随即便奋然道:“好,本将军就怕罗征和段煨按兵不动,如此以来我军只怕撑不了多久,城中就会粮尽,各县之粮又无法运抵陇县。如今罗征那匹夫亲率大军奔袭关中,看样子是不准备在陇县和段煨耗下去了,实在好极。”
武将忙道:“主公,段煨大营只有两千步卒,我军要不要出城偷袭?”
马腾问道:“段煨对我军可有防备?”
“呃……”
武将噎了下,道:“段煨的五千骑兵一直在城外晃悠。”
“这就是了!”
马腾沉声道:“段煨既然敢倾巢而出,攻打罗征大营,又岂会对我军毫无防备。传令各部不得妄动,只管守好城池便可,绝不可私自出战,就让段煨和罗征狗咬狗去罢!”
“遵命。”
武将大声应诺,立刻奔了出去。
临泾,吕布官邸。
“主公,段煨怎么说?”
眼看吕布目光从书信上移开,魏续连忙问道。
“哈哈哈!”
吕布大笑三声,朗声道:“段煨欲邀本将军同伐罗征,诸将以为如何?”
“这……”
魏续手抚柳须,沉吟起来。
郝萌、成廉、侯成等将也在沉吟,显然颇为心动。
并州军被罗征坑的这么惨,现在有机会报仇,到的确是个好机会。
吕布又道:“段煨答应击破罗征后,只取马腾治下三郡,罗征治下的金城、武威二郡则归本将军所有。都说说,你们有什么看法?”
张辽沉声道:“主公,末将以为我军最好还是按兵不动,不要再介入凉州的战事,就让罗征、马腾、段煨去拼个你死我活吧,我军应趁此机会抓紧时间休整。”
吕布讶道:“这是为何?”
张辽道:“段煨也没安什么好心,眼下段煨与罗征僵持不下,中间夹着马腾,三方都在相互及忌,不敢轻举妄动,以免被人坐收了渔利。我军与马腾一战伤亡惨重,虽然尚有数千兵马,却无隔月之粮,且缺兵少甲,实力不及段煨。纵然能击破罗征大军,若是段煨反悔的话,我军又拿什么去和段煨争夺金城、武威二郡?而且说不定一旦击破罗征,段煨就会掉过头来对付我军,届时只怕连安定、北地也守不住了。”
臧霸沉声道:“文远说的不错,末将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
吕布立刻就想到了其中关键,不由心头凛然。
魏续不以为然道:“张辽,你未免有些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了吧?”
郝萌、成廉、侯成、曹性等将也是一脸赞同,都觉得张辽想的太多了。
要是什么事都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还能干成什么,不如回家抱娘们去。
吕布却也不傻,比侯成等将要想的远多了,知道眼下凉州局势微妙,各路诸侯都无不穷尽心思算计,或想借刀杀人,或想驱虎吞狼,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再上被其他诸侯算计,此前被罗征毒计嫁祸,被逼的和马腾拼了个两败俱伤,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吃了这么大的亏,哪能不长记性。
吕布却一思忖,便断然道:“文远说的没错,段煨和罗征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想利用本将军,简直岂有此理。来呀,将段煨使者给本将军乱棍打出去。”
“遵命。”
早有亲兵虎吼应命,大步奔了出去。
正在等侯回复的段煨使者正在喝茶,就看到几名如狼似虎的并州兵冲了进来,就有些发愣,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几名并州军一拥而上,乱棍打了出去,等到狼狈地逃出大营里,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浑身是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