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那人不解的问道:"什么?"
"只怕他已经知道谁是幕后指使者."
"这怎么可能?"
容奇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人:"永远不要被一个人的表象欺骗,时刻挂着笑脸的人,才是最有可能捅你一刀的人,因为面对这样的人,人都会放下防备心."
自从老容王过世,容琛十六岁就承袭了容王的封号,开始进驻朝堂,多年来建下无数功劳,在朝中有着无数的拥护者,就连自己的父皇也将其当做左膀右臂,信任有加.就算他的出身再好,若是没有手段,能走到今天这样个位置?
"两.[,!]天后就是婚期,就连父皇也要亲自前去祝贺,我这个太子自然不能不去,去准备一份大礼,到时给容王送去,恭祝他新婚."太子噙着冷笑吩咐了一声,那人领命而去.
容琛与他年纪相仿,又是旁系王族,却比自己这个太子更得皇帝喜爱,更受百官尊崇.容奇心中哪能平衡,如今他又主动迎娶镜月国的公主,日后地位只会更加稳固,对自己的威胁极大.这样手握重权的人,要说没有丝毫异心,他是万万不信的.
容家的子嗣,没有一个人是省油的灯,就连那看上去潇洒,丝毫不关心正事的端阳王容悦亦是让他觉得看不透,还有他的二弟,那个常年领兵驻扎在漠北的容义,掌控着四十万大军的兵符,若是起兵造反,这个身居宫中的太子,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需要花不少的功夫.
若自己不是皇后所生,又是嫡长子,恐怕这太子的身份根本落不到他的身上,想要这里,心中就更多了几分不平.
住在紫竹园里的时间过得极快,转眼间,就到了最后一天,次日就要嫁入容王府,成为容琛的王妃了,雪歌独自坐在石亭中,临近黄昏,夕阳的光辉透过竹林缝隙洒落进来,落下一地的光影.
手中拿着凌霄宝剑,自从修复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将它握在手中,那些工匠修复时极其用心,就连上面的每一处纹路都没有变化,如果不是它这样崭新,雪歌就要以为它还是握在那人的手中,一连数年,沾染着无数人的鲜血.
指腹缓慢的移动,轻轻的抚摸着每一处的纹路,悬挂其上的剑穗早在那场大火中焚毁,那是她亲手为他绑上去的.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无常,一年前还在打仗的两国,如今已经签订了休战盟约,还为了各自的利益而联姻,所有那些因为战争而牺牲了性命的战士,还有那些生活得苦不堪言的百姓是如何看待这些事件的.
就算不满,也无可奈何吧,这就是每个政权的真实面目,为了利益可以对其挥刀相向,也可以因为利益而握手言和,即使在那些亡魂尚未散去的时刻.
雪歌手中这把宝剑斩下了无数东南士兵的首级,可是如今,它随着自己的新主人来到了东南,并且会长存于此.
看着手中的宝剑,许多画面在脑海中呈现,雪歌坐在那里出了神,回忆起很多过往,每一个画面,都有那个人的身影.他们每一次比武,月慕寒总是会故意相让,只会看着雪歌因为战胜了他而露出的兴奋表情.
突然,林中发出轻微的声响,雪歌一抬头,目光凌厉的一扫,只见一个背影飞快的消失在竹林深处.雪歌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被谁重重的击打了一下,飞快的起身,拿着凌霄剑追了上去.
沿着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一连走了许久,再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林中只有自己脚下踩着枯叶发生的声响,仿佛那个瞬间,只是自己的幻觉,雪歌已经进入了竹林的深处,头顶的枝叶被风吹拂得相互碰撞,满眼都是紫竹,没有任何其他的事物.
雪歌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心中升起一丝悲戚,果然是出现幻觉了……
无时无刻不想着那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终有一天会醒来,现在终于醒来了,却只是让她认清了现实.她亲手将他的骨灰撒在了那片战场,亲眼看着为他建立的衣冠冢深埋入土.
明日一到,自己就是东南国的容王妃了,自己为何还有期待.
可是,我很想你,哪怕只要再看你一眼……
朦胧的水雾迷蒙了双眼,双手抱着凌霄剑,像个孩子一样蜷缩了身子.亲眼见到他尸体的那一刻,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流过眼泪,她不坚强,她也想像一般女子那样,失去自己心爱的人需要痛快的哭一场,可是她不能,此时,她才觉得那股钻心的疼痛无法忍受,紧闭着双眸,却也阻挡不住泪水滑落.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为她擦去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