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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呵呵呵……”
刘氏跟前放着四个银锭子,挨个攥到手里搓啊搓,笑么呵的瞅着季老六,“哎哟,他爹,你瞧瞧这银子,多透亮啊。”
季老六瞅着自个儿婆姨那样,笑着摇了摇头,拿着烟杆子在桌腿上敲了敲,勾过柄杆上的布袋装了满满一锅烟丝,用大拇哥压实了,这样抽起来才带劲儿。
嘬出几口烟来,季老六咳了俩声,吐掉嘴里的烟沫子,“行了她娘,那银锭子又跑不了,你攥这么紧干啥,你该仔细你那眼珠子,瞅着都要掉出来。”
“去你的!你个老嘴子,才搁镇子上,秀娘妹子拿着一袋碎银去钱庄里淘换出这几块银锭子,你眼睛不也直么!”
刘氏恼得嚷嚷了一句,自个儿又是笑了,“再说了,就算眼珠子掉出来我也乐意,这银子拿着压手,我心里舒坦。”
季老六嘿嘿笑了俩声,也不怪黑娃子他娘乐呵,他瞅着心里也痛快,今早他们拉了七八筐子竹苗儿赶镇子,那都装的满满的,好家伙,一口气就给卖光了。
楚戈拉了五筐子搁前街摆摊,他带着娃他娘还有秀娘妹子到后街套卖,前街都是饭馆子,好买卖,后街都是大户人家的宅子,他赶好吆喝一嗓子,后院那些烧饭的婆子一听,都跑出来买了。
他们几个忙活一上午了还没吃午晌饭,本想搁镇子上找个馆子吃一顿,可后头想想,他们干啥多花这些钱啊,买上些酱牛肉花生米,回家里慢慢吃不好么。
家里小的打发到一屋去,他们这些个大的就聚到一块,还能好好喝俩盅。
季老六瞅着桌上的吃食,砸吧砸吧嘴,看向院子外头,“这楚戈跟秀娘咋还不回来哩?”
刘氏望向他,“咋的他爹,你饿了,楚戈跟秀娘妹子到隔壁村舀酒去了,估摸着回来还得一会儿,要不你先吃点。”
季老六迟疑了一下,“哎,算了,还是连吃带喝的香,再说了,人家没回来,我咋能先动筷子……”
季老六这话还没说完,楚戈跟秀娘就提溜着俩坛子烧酒进来了,“六哥六嫂,等急了吧。”
“呦,妹子兄弟,你们回来了,快快快,我给你俩打水洗洗,赶紧上桌来。”
刘氏见他俩回来了,忙搁下银锭子起身,到院子里给他俩舀了一盆水,又到灶里,把锅上的蒸屉拿开,舀些热水进去。
楚戈接过秀娘手里的烧酒,才在路上,他原想自个儿提溜来着,可秀娘不让,非要帮他拿上一坛。
季老六闻着酒香,肚子里的酒虫早让勾起来了,“哎哟,好好好,隔壁村老棒头的烧锅酒。”
刘氏把蒸屉里的白面馒头端进屋来,让楚戈秀娘赶紧去洗洗手。
等大伙儿都坐上桌,刘氏忙给倒上酒,头一个就端给秀娘,“妹子,今儿这酒我可得好好敬敬你。”
秀娘愣了下,瞅瞅其他的人,伸手接过,“六嫂,这碗酒还有啥说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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