褂子给他擦汗,手劲不大,轻轻柔柔是满舒坦的,可过了腰去就要命哩,这有一下没一下的,酥酥麻麻着实难受的紧,就跟有人挠你脚底板一样。
秀娘去西屋拿来针线篓子,顺带手给楚戈取了一件的衣裳。
西屋里比较暗,她搬了把小凳坐到墙边,避开点日头,穿针引线开始给楚戈缝补褂子。
刚擦去汗,楚戈换上件干爽的自是爽利,拾掇起柴禾来也带劲儿。
忙活完手头的活儿,他走到水缸那块,舀起一瓢水来送到嘴边喝着解解渴,转眼瞅见秀娘,她正坐在一旁缝着褂子。
今儿她穿着一身素净的棉布衣裳,梳着个小巧的妇人髻,白净的脸上透着粉嫩,起菱的唇角总是翘翘的,叫人瞅着就舒心。
楚戈细瞧秀娘的发髻,说来也怪,这见天的俩人处着,他楞是不知秀娘是啥时盘起来的。
记得原先秀娘是不愿跟他来下阳村的,只是拗不过陈老爹才让赶上了车,等到家了,她还闹好一阵子,啥事都不理不干,那一头黑漆漆的长发也是散着,没盘起来。
其实他也清楚秀娘不想和他过,奈何陈老爹对他有恩,他也不好说啥,且随了她的性子,横竖不会比这更糟就是了。
可如今,秀娘给他洗衣烧饭,还给他缝衣裳,还真像个小媳妇儿……
秀娘缝好最后一针,扯着棉线搁嘴里咬断,抬头正好看到楚戈,俩人瞅到一块去了。
楚戈一愣,收回目光忙给自个儿找事做,从水缸里舀出水送嘴里,压根就忘了自个儿之前已经喝了俩瓢了。
秀娘奇怪的瞧了楚戈一眼,收好绣花针,摊开褂子看了看,虽说她的针线活不咋地,可好歹算是缝上了。
她瞅着笑了笑,忽的想起一件事,“哎,楚戈。”
“噗,咳咳咳……”
秀娘这声儿来的突然,叫楚戈呛着了,她忙搁下手头的东西,过去给他顺背,“咋呛着了,没事儿吧?”
楚戈捂着嘴咳了几声,摇了摇头,“好、好着哩,你喊我啥事儿?”
秀娘等楚戈缓过气来,扯着袖子给他擦了擦唇上的水渍,“我刚想问你,前些天你去镇里,王厨子有说要竹苗儿么。”
楚戈想想说道,“他倒是喊我下次带上仨筐,可我没应下。”
秀娘不解道,“你咋不应下咧?”
楚戈道,“那天你不是说搁上山挖竹苗儿的人多了么,我寻思着要是应了,隔天寻不够数给人家且是不好,再者……”
秀娘听了点了点头,寻思着楚戈这样做也对,没有把握的事不做,没有把握的仗不打。
楚戈轻咳了俩声,暗地里看了秀娘一眼,其实他心里还留了句,‘再者,也怕你累着了。’
秀娘又问,“楚戈,那你有和王厨子说啥时再去么?”
楚戈说道,“我不知道咱能不能筹够数,就没跟他说准点。”
秀娘对他一笑,“那正好,楚戈,你再搁家里歇俩天,等过些时候咱再上镇子去。”
楚戈愣了下,指着她和自个儿,“咱们?”
秀娘笑着点点头,正要和他说啥,就听外面有人喊,“秀娘妹子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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