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连连点头。
他也知道凉夜这么做必然有她的理由,只是基于柳轻扬跟凉易白之间的友谊,这个情意是真的,齐叔不忍。
将凉夜送进了房间里,齐叔赶紧下来,亲自去请柳轻扬进来。
柳轻扬年纪确实也不小了,来到凉易白的遗像前,他颇为感慨地上了香,然后立在那里,悲戚戚地开始抹眼泪。
齐叔赶紧劝着,道:“柳老,厅里准备了热茶,您老喝点吧。我们小姐这两天都没回来了,好像是姑爷家里来了亲戚,所以他们都在部队住着呢。”
齐叔想的是,这样的话,柳轻扬就没有非留下苦守凉夜的理由了。
谁知,柳轻扬扶着他的手腕,缓步来到沙发坐下的时候,却道:“无妨,我年纪也大了,很少去公司了。昨天上午,公司里还来了个二十几岁的总监,呵呵,我在博易待了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总监,要是小公司也就罢了,偏偏博易声名在外,要是让人家知道我们现在用的全是乳臭未干的男孩女孩,还不把人大牙给笑掉了?”
齐叔的手心里拄着一根红木的拐棍,枯槁的掌心紧握住,道:“这拐杖还是我家珊珊在我七十大寿的时候送给我的。我家珊珊啊,这一生是爱错了人啊!”
齐叔听着,虽然不懂,却也嗅到了来者不善的味道,笑着道:“柳老,您能来见我家老爷子,给他上香,我家老爷子在天有灵必然会感念您老还记得他的!”
“我记得他没用啊!他不记得我啊!他走了,他的后辈就知道对付我的后辈啊!”
柳老忽而哽咽起来,抹着眼泪,又道:“我家珊珊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我的芊芊莫名其妙就被人抓去了警局,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他又指了指身后,原本凉沛跟萧觅云的房间,道:“我听外面传闻说,倩倩跟觅云也是这样,关在里面都多少日子了,连个罪名都没定下来,这不是目无王法、公报私仇吗?我今日就算是见不着凉夜,我也要渐渐凉沛!我倒要问问他,他女儿如今枉顾人命、滥杀无辜、无法无天,他管不管?”
说着,柳轻扬握着手中拐杖,还在地上砸了两下,雪白的胡须都气的抖了抖。
齐叔忽而有些后悔让他进来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齐叔又笑了笑,温和地说着:“柳老,您说的太夸张了,我家小姐心善,对待家里的下人都是很好的。”
“放屁!”柳轻扬拿着拐杖,用力在齐叔的腿上打了一下:“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当初倩倩跟凉夜在老爷子葬礼上争夺家产的时候,我就应该站在倩倩的那边的!这样的话,倩倩成了董事长,我们也不至于连性命都保不住!我现在反正一把老骨头了,我也不怕了,我倒要看看,这凉夜不怕王法,她有皇室背景撑腰,行啊,那她怕不怕舆论?怕不怕天下人的口水?”
与此同时——
凉夜躺在床上,忽然就接到了司南的电话,问:“老大,你是不是找人做了柳杉杉?刚刚小青给我打电话,说她在报纸上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