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没有什么首饰,头发被紧紧的折叠在脑后,用一根和上衣同花色的带子扎住.只是耳垂上镶有着米粒大小珍珠.她那身打扮很简单,但带着江南水乡的别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韵味.李家婆媳见了她的衣着明显松了口气.原本她们还以为要见一个满身珠翠的女人.
官眷再怎样都是有些历练的.李夫人就说起梅兰妮的缂丝观音和双面绣.因为李绂也是三胞胎他们的老师,所以,来到京城拜师的时候也给他送了一份.
这样大家就有话题了,从女红谈到参拜寺庙.又谈到京畿的物价.
谈话中,梅兰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今天的正主李小姐李和娘.
李小姐看上去二十来岁,人长的清秀,态度大方,也读了一些书,李芸和她交谈了几句,看她对诗词等也很有自己的一些见解.人家祖父也算是一个诗人了.总有些家学的.
在场的边角料们都活动着,两个主角却没什么多话,那边李绂问学生几个问题.三胞胎几个人精都推着叶惟世作答.他们最多在一旁帮着提点.看上去李绂对叶惟世相当满意.
几遍茶后,双方觉的差不多了.就告辞分手了.李家叫了几顶轿子.上轿自去了.华家这边也登车回府.
回到家里,大家自然是对叶惟世问及对李和娘的看法.
叶惟世红了脸,"还不知道别人能否中意我呐."
这就是相中了.
李果分析给梅兰妮听,"李家虽说是个官宦人家,但那毕竟是隔了一代了.李越还没有官职.虽然他也有举人身份,到底还是没有进士.举人派官,靠的是恩典,李绂几次被贬,这朝里能帮的的人也没几个.所以,惟世虽然出身平民,但他已经进了翰林,后生可畏.如果夫人你看的中的话,一般就没有什么问题."
梅兰妮私下对三胞胎说,"没想到李绂会亲自来,我还以为他是一板一眼的老学究,要非礼勿视的."
齐逸说,"如果真是老古板,他能一次次倒下来,又一次次爬起来么?这种人最会权衡利弊的.就拿李绂来说,虽然后世把他传成大清官.但是,九阿哥的死,就是他所为.真能干这样的事的人实在是把皇帝的心事摸透的."
梅兰妮大吃一惊,"你又不早说,我们家还要和他家结亲呐."
"娘,你也太天真了,他做了九阿哥与我们何干,我们又不是阿哥党."楚濂道.
"我是怕他家是个阿哥党,今后连累了我们."
齐逸笑道,"阿哥党的事早已经结束了.他最大的优势就是,他马上要退出政治舞台了,在野彻底当清流,对外名声还不错的那种."
梅兰妮松了口气,"你真还误导了我,这些日子我一直当他是个清官."
边峰说,"娘,你还是太天真了.这年头真的清官是活不下去的.我这次走口外,那一路的见闻让我对这个世道大大改观.曾在一个村子里歇脚,那村里有过一个当清官的,说是在榆次当过县令,在职时亏空了近百两的银子,后来雍正十年下令要追回欠银,底下的人对真正贪墨的不敢怎样,对这样的人那叫个穷凶极恶.追到他家,他那时已经去世了,抄了他家,把他妻儿身上的衣服都扒下了,所有财产也只得十六件衣服.那些地方穷的,真是没法和你们说.地贫瘠,一斗粮种下只能收三斗回来,如果碰到小灾,就难于维持生活,所以一路上真是盗匪横行,几乎村村有匪,连妇女都组织起来了.叫什么‘胭脂盗‘,‘十八枝花‘."
"你遇见过这样的盗?"梅兰妮问.
"是的,遇到过那几枝花,说是她们真的还只是收一点买路钱,所以我给了她们一些粮食.遇到这种盗,我都付粮食.所以,我提议我们家的粮食不要随便的卖了,这年头粮食卖不了多少钱,把粮运到北方来,发到沿途华记客栈,灾年救灾,平常就做卖路钱."
三胞胎马上同意.
梅兰妮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对听到的事真还需要消化,"不是说现在是康乾盛世吗?还这样民不聊生."
"娘,你不是被谁洗过脑了吧?还真相信有‘盛世‘?所谓的盛世,就是用一块盛世的布蒙住下面的千疮百孔.叫嚷盛世的人都是在这个时代得到好处的那些人,底下的人哪里有盛世的概念,他们只是在生活线上挣扎而已."楚源说道.
"所以,我们家千万不要学那些地主对农民的盘剥.我们的企业要尽量造福周边的人民.娘,你就做的好,有了钱并不乱买奢侈品."边峰道.
梅兰妮莞儿,这算给的一颗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