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爷说,您随身带的衣服不够,便替您订了几套。”
用衣服这种营头小利来收买她,墨君夜当她是什么?
陶意冷了脸,道:“我不需要,请拿回去。”
“陶小姐!”
陈遇脸上的笑,收住,露出一抹凝重,“我并不是向着少爷说话,陶小姐离开的那几天,少爷没有合过一天的眼,每天夜里,就坐在楼下的客厅里,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
陶意默然了,没有再出声。
她告诉自己,不要去听陈遇这些人的话,他们一定是偏向墨君夜说话的,可是,心里却又盼着想听。
可是,听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管家,你别说了。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陶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酷无情。
“我知道陶小姐不想听,也知道陶小姐以前受了很多的委屈,只是有一句话,就算我倚老卖老,还是要说出口。”
陈遇深吸了口气道:“人生啊,短短几十年,何必一味的纠结过去。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什么恨啊都是浮云,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强。”
陶意怔愣,回神时,陈管家已经离开,几个佣人一人手里拎着几个大纸袋,走进屋子。
他们将纸袋放进屋子,朝她点头微笑后,便走了出去。
陶意看着原本空荡荡的房间,一下子放满了纸盒,只觉得无从下手。
她走到窗前,将头抵在玻璃上,轻轻叹出一口气。
……
墨氏集团。
墨君夜临窗而立,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
“你这样的抽法,太凶猛了些,当心身体。”秦凡看了看烟灰缸,冷冷开口。
墨君夜转身,下颔努了努门口,“你什么时候,连我抽烟也管了。”
秦凡目光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因为,再过几天,你就是想让我管,我也管不着了。”
“什么意思?”墨君夜挑眉。
“M国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得回去一趟,”
墨君夜眸光微冷,“几天?”
“不好说,十天半个月样子。事情办完,我就回来。”
“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不是很棘手的事情,需要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秦凡声音平淡,一如他冷清的人一般。
“M国那边,墨凛有两个公司,你顺手把它们拔了吧。”
“这么狠?”
墨君夜弹弹烟灰,冷冷道:“狗必须拔了他的牙齿,才不会咬人,否则,就是祸害。”
秦凡起身,走过去冷魅一笑,“好,也省得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他是虎吗?”
秦凡对上好友深邃的目光,耸肩道:“显然不是。”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许久,秦凡动了动唇道:“青衣被你小叔带走了,囚禁在他的别墅之中。我帮你暗中探了下,你猜怎样?”
墨君夜慵懒的摇摇头,“我如今不想动脑筋,你说吧,反正那只老狐狸,简单不了。”
“被你料准了,还真的是……不简单。那处别墅的安防,比着你的家里,还要严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可见下足了血本。青衣落在他手……插翅难逃。”
墨君夜吐出一口烟圈,“这个,不是我关心的,我关心的是,他和青衣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墨安晏这些年,深居简出,很少在外面走动。在女色方面,也极为自律,根本没有任何的诽闻。别墅里,好像只有一个老管家忙前忙后,活得像个苦行僧一样。
他甚至都怀疑,小叔的某个男性的功能,是不是已经废了。
更让墨君夜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他当年出国的那段经历,成了无人知道的秘密。
墨家,包括他的爷爷,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会和青衣有关吗?
墨君夜掐灭了烟,修长的手指抵了抵太阳穴,面色凝重。
……
别墅里。
温暖如春。
青衣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精致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图案,即像五行八卦,又像阴阳太极。
诡异无比。
她有片刻的怔愣,不知身在何处。
忽然,记忆的片断袭来,青衣猛的从床上坐起来。
如丝一般的被子划下,身上有凉意袭来,青衣忙低下头看了眼,脑子里嗡的一声。
身上穿着真丝的吊带衫,长度仅过臀部,薄薄的一层,胸前的丰满呼之欲出。
该死!
谁他妈给她换的?
她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掀了被子下床,双腿一落地,人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青衣扶着微痛的双膝,有片刻的晃神。
这不是错觉,她应该被服了什么药,而现在,药性并没有过去。
所以,她现在一身的功夫,一身的杀人本事,统统没了用武之地,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女人。
甚至,可以为所欲为。
得出这个结论后,青衣胸口有片刻的窒息,然而,仅仅是片刻,她便平静下来。
目光环视这个房间,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以最优美的姿势,爬到床上,然后摆出一个极为性感,撩人的姿势。
美艳的让人流鼻血。
仅仅过了三分钟,门被推开,墨安晏抱换站在门口,看着床上凹凸有致的女人,目光暗了暗。
“几年不见,你邀约男人的本事,退步了。”
男人灼热的视线,直直的刺过来,青衣柔美一笑,“退步没退步,试试就知道了。你把我虏回来,不就是这个目的吧。”
“你太自信了,我对老女人,没有兴趣。”墨安晏冷冷一笑,目光落在她拥挤在胸前的高耸上。
要命。
早知道,就不应该给她换这样的衣服。
对他来说,是种折磨。
青色的眸,不动声色的眨了下。如果在一天前,有男人这样说她说话,那么,他不是个废人,就已经是个死人。
而现在,她必须要冷静。
那个男人是了解她的,她那一身行头中,至少藏了十几种可以让人瞬间至命的武器。
而现在,她唯一的武器,便是藏在发间的一根针,只能在最短的距离内出手,并且一击击中,因为她现在的身体,能积聚的,只有一次的力量。
最短的距离,一定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距离,所以,她决定色诱。
“是没有兴趣,还是不敢?”
墨安晏的目光绷紧了些,“你说呢?”
青衣娇魅的努了努唇,目光落在他的身下,轻笑道:“听说有的男人,一过三十五岁,在床上和太监没什么两样。”
男人原本冷锐的眸子,一瞬间更冷沉了许多。这个女人是在质疑他的性*能力吗?
很好!
墨安晏大步走过去,伸手扣住女人的手肘,唇便用力的咬了上去。
“嘶……”
唇上的疼痛袭来,青衣没有反抗挣扎,柔软的身体反而向他怀里挺了挺。
墨安晏感觉到那处柔软,停下动作,冷漠的眼,从上而下的盯着身下的她,面无表情,喜怒不变。
幽沉的呼吸,扑在青衣面衣,让她的心跳有些无法自控的紊乱。
这种感觉,很危险。
也很熟悉。
熟悉到这个男人在床上,每一个步骤,每一处敏感点,甚至每一下的力道,她都统统回忆起来。
她突然觉得,色诱这个主意,真的是糟透了。因为从前在床上,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尽管她是个杀手。
青衣暗呼一口气,不动声色的往后缩了下。
墨安晏冷魅一笑,大手把她性感翘挺的臀,用力摁住,“怎么,这就怕了?”
男人强烈的荷尔蒙像张天罗地网,将她罩住,青衣算计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柔柔一笑,手抚上男人的下巴,轻轻点了点。
“我记得你以前,更喜欢在下面。”
墨安晏面上的肌肉,微微有些僵硬。没错,从前自己和她,更多的时间在下面。
那是因为,这个女人掌控欲望十分的强大,强大到他不忍心,不舍得违拗。
“人是会变的。一会,你就知道了!”
“噢?”青衣的声音拖着长长的调子,如同一只挠人的小猫儿,勾得人心火顿起。
手一寸寸的抚上发,做出一个撩人的动作,然而仅仅一秒钟,就被按住了。
“劝你,不要找了,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包括你的每一根头发,我都细细搜寻过,一寸都没有拉下。”
男人的目光,紧紧落在青衣的脸上,幽深不可测。
这句话,似引爆了一颗炸弹,最后一个字才落下,青衣的眸色骤冷了下去。
“墨安晏,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
“为什么不敢?”
墨安晏用力在她唇上咬一口,腾出一只手,脱掉了上身的衣服,露也他性感胸膛。
青衣一看他的上身,立刻就感觉到了危险,不幭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七年前的文弱书生,上身的每一条肌肉,都完美无比,充满了力量,那种力量,她太了解了,不是经过地狱般苦练的人,根本不会有。
老天?
这七年来,他都做了些什么,不会因为要抓到她,而整整练了七年的身手吧?
如果是这样……
那么,她的处境就实在太危险了。
“墨安晏,我们好好谈谈!”
墨安晏眼神邪肆地落在她的胸前,轻轻从嘴里咬出两个字:“晚了!”
“唰拉”一声。
薄薄的睡衣已被撕破,男人的手覆盖上来……
……
墨家。
餐厅。
阿泽看着面前的披萨,用力地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陶意低下头,关心的询问
阿泽嚼了几下,咽下嘴里的食物后,才开口道:“妈妈,这是我吃过,最棒,最好吃的披萨了。”
“你喜欢就好!”陶意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笑得一脸的宠溺。
跟阿泽在一块儿的时间,陶意恨不得能无限延长。
曾经幻想中的场景,一点一点全部实现了,让她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感。
伸手摸了摸阿泽的头,陶意笑得温柔。
这抹笑容落入墨君夜的眼中,生生变成了苦涩。
原本母子之间的情意,是天经地义的,却被他给剥夺了。
陶意脸上的满足,像是讽刺一般,在扇他的耳光。
墨君夜远远地看着,生怕自己靠近了,她又会变成那样冷冰冰的漠然。
阿离和陈遇心里揪着,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少爷这样裹足不前地犹豫过?
“妈妈,我吃不下了,剩下的这一半,我能拿去给爸爸吃吗?”
阿泽的话,让陶意的笑意一僵,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半晌,她才勉强地笑了笑,“已经都快冷了,不好吧。”
“可是,爸爸最近吃东西吃得好少,妈妈做的东西,他一定会吃的。”
阿泽忽闪着眼睛,慢慢抬起头,“妈妈,我知道你在生他的气,我不会帮爸爸说什么的,可是,我也不想看他什么都不吃……”
陶意心中一痛,眼里的绝然慢慢减淡。
她原本丝毫不想妥协,哪怕陈遇说什么一家人和和气气之类的话。
可是阿泽……,他的感受,自己似乎并没有考虑到。
对阿泽来说,好不容易多了个妈妈,却要面临着跟妈妈亲近,还是跟爸爸亲近的抉择……
陶意心中无比疼痛,手再次抚上阿泽软软的头发。
“这是我做给你的,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真的吗?”
阿泽眼睛一亮,立刻对着某个方向招手,“爸爸,我给你留了披萨,还没冷透,你赶紧来吃吧。”
陶意是彻底呆住,却僵硬着脖子不敢回头看。
墨君夜……,刚刚就在自己身后吗?!
白皙的手指握成拳,陶意的耳朵里,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
明明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她却就是能够听出来,那是属于墨君夜的脚步。
一道身影出现在陶意的身边,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桌面,没有丝毫的动作。
“爸爸,阿离说你中午又没有吃东西,你肯定饿了吧,赶紧吃吧。”
阿泽将披萨往墨君夜的面前推了推,一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