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的顶楼,这是马小虎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还是四眼拜黄章当干爹的时候。可时过境迁,如今黄章已经不在人世。
服务员把两扇巨大的门打开,众人鱼贯而入。四眼把冯永发请到主位上,众人也都依次做好。四眼却没坐,他站在地中央,腰间还缠着孝布。他双手抱拳,冲四周恭敬的作揖,
“在座的各位叔伯,还有各位兄弟。四眼感谢各位今天能来参加我义父的葬礼,四眼在这儿谢过大家了……”
四眼说着,朝四周分别鞠了一躬。他站好后继续说,
“各位也都知道,我四眼之前不过是流落街边的一个小混混,但我干爹并没嫌弃我,收我为义子。把他偌大的家业教给我管理。在干爹的点拨和支持下,我四眼才有了今天。我干爹他为人仗义,这一生对兄弟朋友没的说。他老人家今天仙逝,有些事情我本可以等等再处理,但一想如果我再拖下去,恐怕他老人家入地也不会瞑目。所以,我决定提前把有些事情说出来……”
四眼的话让在座的这些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尤其跟随黄章多年的兄弟,更是不明白四眼的意思。有人主动问他说,
“四眼,你到底想说什么?黄叔他老人家怎么会不瞑目?”
四眼的脸色渐渐冰冷下来,他咬牙切齿的说,
“各位都知道,我干爹他身体一向不错,可如今却突患心脏病。当天住院的时候大夫曾怀疑是中毒,当时在座的很多人都在场。因为那天着急,我也没当回事。可当他老人家走后,我暗中派人查了下。才发现我干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死亡,他是被人下药害死的……”
四眼的话一下让大厅里炸开了锅,几个跟随黄章多年的兄弟更是站了起来,大声问四眼说,
“四眼,你把话说清楚了,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四眼把头一转,盯着正在发愣的谭军,伸手指着他说,
“就是他,谭军……”
谭军一下慌了,他瞪大着眼睛看着四眼,
“四眼,你他妈放屁,我怎么会害黄叔,我看是你做的吧……”
谭军还没说完,霍格一把薅着他的衣服,把他拽到了大厅中央。四眼的话让大家都觉得匪夷所思,更多的人是不相信。因为谭军跟了黄章多年,后来还是他自己主动退出的。他根本没有要害黄章的理由。
有人提出质疑说,
“四眼,你可不能乱说,谭军和黄叔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四眼盯着质疑的人群说,
“我当然有证据,没证据我会乱说吗?”
说着回头对老幺说,
“把人给我带上了……”
不一会儿,就见老幺带着六指进来了。六指一进门就哆哆嗦嗦的,看来他吓的不轻。黄章的手下都知道六指是家里保姆的儿子,这个月在黄家帮忙。
四眼回头看着六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六指,你别害怕,有我在这儿呢,把你之前看到的都讲出来……”
六指哪见过这样的阵仗,他嘴唇开始不停的哆嗦,颤颤巍巍的说,
“我,我就是,有两次看到他,就是谭军,他往黄,黄叔的茶杯里放过东西……”
谭军在一旁大怒,冲着六指大喊说,
“我操你妈六指,你他妈放屁,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事儿?”
说着他就朝六指冲过去。霍格在旁边一把拉住他。黄章的那些老哥们也不干了,纷纷指责谭军说,
“谭军,你让六指把话说完,是真是假一会儿就知道……”
谭军见众人都这么说,他也不敢妄动。六指见谭军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他继续说,
“这事儿千真万确,是我亲眼所见的。平时黄叔喝茶都是用山泉水,水一直都是我负责烧的。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放的是什么,也没当回事。直到昨天四哥来问我,黄叔身边的人有没有和平时两样的地方,我这才想起来……”
黄章的一个手下站了起来,指着谭军问说,
“谭军,你他妈往黄叔茶杯里放的究竟是什么?”
谭军气的要发疯,他脸已经通红,反驳说,
“我他妈什么也没放,他们这是血口喷人,故意他妈陷害我……”
四眼冷笑一声,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紫檀烟丝盒,在谭军眼前晃了晃,
“谭军,这东西是你的吧?”
谭军一愣,这装烟丝的紫檀盒是黄章当初送他的。他平时都放在身边,这几天他没抽烟丝,就把它放在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