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边关,刘氓来的那一次。”他心疼爱怜地捧起她的脸,“你这个傻瓜,怎能什么都不说?怎能因为我宁可吞下所有委屈?这不是你怀瑾会做的事。”
怀瑾摇摇头,“只要是为你好的事,都不委屈。”
原来他那时就已经知道了,所以那夜特别激动,还从那时候起特别关照她的手,亏她还以为他突然得了恋手癖呢。
“明明那么不肯吃亏的人,怎么遇到我就变成傻瓜了,嗯?”
“谁说我吃亏了,这样子,我可以怨那老头一辈子,不爽的时候可以偷偷扎他小人,咒他下辈子只能拥有一个女人!”
闻言,燕王和容雪不禁失笑,这丫头,真是口是心非得很,让人又爱又恨啊。
“丫头,这好像是认爹大会吧。”燕王笑吟吟地打破这令人潸然泪下的气氛。
怀瑾眼眶红红,瞪向燕王,丫!还一脸‘你抢戏了’的表情呢。
“没大没小,丫头是可以随便叫的吗?”她机智地反击。
燕王愕了下,与容雪相视一眼,完全被逗乐,“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没大没小了。”
“不管是叔还是兄,还是爹,我总比你小吧?大嘛,皇后还不够大吗?”怀瑾说完,得意洋洋地奸笑。
燕王顿时无话反击了,无奈地笑着指指她。
这丫头,鬼精灵一个。
“好了,外边天色也暗了,我已经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晚膳了,今夜是咱们一家子的团圆之夜。”
“没有宝食楼级别的,我家贝贝不吃的哟。”怀瑾故意道。
“贝贝早就习惯了王府里的厨子做的菜。”燕王笑吟吟地揭穿。
怀瑾郁卒,她怎么给忘了,她家宝贝丢给他照顾半年了啊。
“唉!本来还想着该怎么感激你这半年来对我家宝贝的照顾的,现在看来不用了,爷爷照顾自己的孙子,天经地义啊!”怀瑾说着,很是惬意地走出去,因为她听到宝宝贝贝的声音了。
但是有一个人的动作比她还快,扑过去抱着宝宝贝贝又抱又亲,要把孙子疼到骨子里的感觉。
“丫头,你要不要再把宝宝贝贝留在王府半年,我保证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的。”燕王看到容雪对宝宝贝贝爱得不行的样子,趁机商量。
怀瑾瞄了眼容雪,又瞄了瞄燕王,忽然转身投入燕王身后走出来的男人怀里,“祈天澈,有人仗着刚上任父职,就像滥用职夺走咱们的宝宝贝贝,嘤嘤嘤……”
哭得好不委屈的样子,还拿男人的衣裳做抹泪动作,然后偷偷朝看傻了的燕王眨眼:别欺负我没人!
“爹,这恐怕不行,孩子得在父母身边成长。”祈天澈淡淡地说完,搂着女人就走。
“在爷爷奶奶身边成……咦!你刚才喊我什么?”燕王反应慢半拍地追上去,“你刚刚是不是喊我爹了?”然后又抓着怀瑾的手,“丫头,你是不是也听到他喊我爹了?”
“唔,喊自己的父亲做爹不
是很正常吗?喔,是喊错了,应该喊父王。”怀瑾强忍笑意。
瞧燕王那激动得像中了彩票的表情,再看他一身华贵威严的穿着,啧啧……想一来就振父纲啊,她家男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好么。
“不不不,喊爹好,喊爹好。”燕王嘻呵呵地道,“瞧吧,到最后你还不是得乖乖喊我一声爹,老天自有安排哟!”
很是得意地说完后,转身去逗孙子,然后一个劲地哄孩子们喊他爷爷。
怀瑾抱着祈天澈的手臂,两人并肩而立,看着孩子和爷爷奶奶玩耍,各自的脸上都闪着幸福的光晕。
“祈天澈,你心里的那个圆完整了没有?”她的下巴贴着他的手臂,昂头笑问。
他低头,浅笑,沉静的黑眸只为她温柔,“早在遇见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圆了。”
怀瑾心里甜如蜜,“矜持点嘛,你应该说,在遇见我的那一刻起才开始画圆。”
“嗯,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才开始画圆,之后经历了那么多,到而今,你陪着我到圆满。”他侧首,贴在她耳畔上轻声低语。
“什么嘛,跟你开玩笑的,居然还那么认真,接下来是不是要背情诗了。”她又口不对心地说。
“为夫想的,奈何你听不懂。”
“总要留点不会的给你表现嘛,不然你会没安全感的。”
……
燕王和容雪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相视一笑,然后一同回头望去。
就见儿子儿媳在树下相偎。
风吹过,两人就像是在诉说情话,女子露出甜甜的笑容,男子在耳边不停地说着叫你女子欢喜的话。
肖家
“肖老弟,你就帮帮忙啦。”苏敬跟在肖晋南身后不停地恳求。
“哼!”肖晋南又甩脸色给他看。
“肖老弟,莫非你当真忍心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朔夜国无主下去吗?”苏敬知道这肖晋南虽然嫉恶如仇,耿直得很,但是对国家大事也是很紧张的。
“哼!”肖晋南发出第五十九声,直接走到武场耍大刀。
这苏敬可不敢跟了,一不留神,那大刀朝他劈来他可就没命了。
眼见地看到肖家大媳妇凌珑郡主同肖家大儿子肖默要离府,他赶忙过去。
“二位这是要去哪?”
“哦,去燕……”肖默才刚开口就被妻子悄悄拉住。
凌珑对苏敬莞尔一笑,“回苏大人,我们要回娘家用晚膳,苏大人要跟吗?”
就连平日里最好说话的凌珑也如此态度了,苏敬完全深深体会到自己有多遭人嫌了。
“呵呵,不了,就是,不知二位能否……”
“不用劝了,城门外那场战回来后,我们也不知道爹生什么气,谁劝都不管用,除非是燕儿。”肖默道。
苏敬无语,他此番来就是要找肖晋南这个父亲帮他去劝她女儿的啊。
本来以为来找肖晋南准没错的,没想到肖晋南自个倒已先气上了,唉!
他要怎么做,莫非要他以死谢罪吗?
若以死谢罪能让皇上回宫主持大局的话,他明日就试试。
邀了凌珑夫妇俩回来吃团圆饭后,见天色已晚,怀瑾和祈天澈就在王府里住了一宿。
自然,当夜,贝贝是无法替父亲开窗了,因为被爷爷奶奶抱去一块睡了。
而淡定了一整天的某男到了夜里终于彻底表露他的兴奋,而他表示兴奋的方法是榨干孩子的娘。
这不,夜都过去大半了,红烛滴泪,床帐还在摇个不停。
“祈天澈,我要睡觉!”
“乖,你以为我昨天让你睡一整天是干嘛的。”
“混、蛋!我咬死你!”
“嗯唔,我喜欢……”
……
翌日,怀瑾险些直不起小腰,于是一早就很怨念的瞪着某个罪魁祸首
离开王府后,马车并非驶往城外别院,而是,回宫。
那是他们不用说出口的默契。
只是,这马车走得极为缓慢,沿街一路买买停停。
“爷,又有最新消息了。”
“怎样?那老头跳了没有?”怀瑾迫不及待地问。
“很遗憾,还没有。据说,才刚准备。”李培盛很遗憾的口吻。
怀瑾笑了,这李培盛说话的口气越来越上道了啊,物理类聚吗?
是的,早在马车还没启程的时候,宫中就传来苏敬要跳宫墙以死谢罪的消息了。
啧,不得不说,这想法好不入流!
于是,一路上都不停有人来禀报最新消息,直到马车缓缓驶到宫门口。
宫门口已经人满为患,苏敬看到马车远远靠近后,立即起身,踩上宫墙口,一副随时都会跳下的样子。
“老夫恭迎皇上回宫。”城墙上的苏敬喊,以为是自己这招见效了。
怀瑾坏坏地勾唇,嗖地钻出马车,倚在车厢前,凉凉地笑道,“苏大人,跳吧,刚好让我们的马车碾过去,也算是红毯式欢迎了。”
众人惊悚地皱眉,纷纷一字排开。
好恐怖!
“老夫,老夫真的跳了。”苏敬就料定她不会真的让自己跳。
然而,他料错了,一颗荔枝带着一股内力迎面弹来,他瞪大老眼,一时站不稳,整个人往下栽去。
“啊!”众人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白色软纱飞过来,卷住苏敬,慢慢地将他往下降落。
然后,白纱收回,在半空中如舞般,回到已然站在宫墙上的女子手里。
原来,竟是太孙妃,呃,不,皇后娘娘,她已然不知何时跑到那边上去了。
怀瑾看着手上以水晶球作为顶端的白纱武器,嫌弃地撇嘴,“我就是想试试这新武器好不好用,现在看来,中看不中用,很累赘。”
已经安全着地的苏敬,听到她这般令人吐血的话,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他觉得,还是昏过去的好。
于是,天下皆知,太孙妃变成皇后,依然还是那么嚣张不可一世。
祈天澈回宫后颁发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将自己真正的甚至昭告天下,不过其中美化了先帝,将先帝拆散一对有情人的事改成迫不得已的苦衷,再是,宣布容昭仪当年葬生于火海,赐谥号安平。
如此一来,他不止可以名正言顺的喊燕王为父亲,还可以让燕王名正言顺地娶容雪为妃。
四日后,锦帝一年,皇帝再次登基,与封后大典同时举行,昔日太孙妃被封为齐宁皇后。
两道亮丽的身影,各自龙凤袍加身,皇上举着皇后的手,在晴空万里下,登上高高的台阶,娘娘长长的裙摆由小公主和小皇子拿着,令人的目光忍不住多看他们一些。
而大部分大臣们担心的是,他们的皇后娘娘今日出奇地乖巧,顶着厚重的凤冠,姿态端庄,颇具有母仪天下的威仪,这后面会不会还有什么是他们承受不来的事?
好不容易等到皇上和皇后顺顺利利地坐在金銮宝殿上了,就在大臣们叩拜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皇上的声音响起,“朕昨日命令你们将朔夜国国土统计好,结果在哪?”
闻言,大臣们很是欣慰,皇上终于又是他们认识的皇上了,一回来就如此操劳国事,就连在如此大典上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国家大事。
负责此事的部门官员赶忙将折子递上。
李培盛把折子接来,递上。
皇上翻开看了看,问旁边的皇后,“西北这块地方可以卖给牧民们,你开个价。”
咚!
大殿上,有臣子昏倒了,被吓的。
皇后双手撩开额前的珠帘,最后嫌碍眼,直接取掉凤冠,随手一扔,咚咚咚,滚下白玉石阶,滚到臣子们的脚下。
p>她很认真地数着手指头,“唔,我算算,一七得七,二七一十四,三八妇女节,五一劳动节,六一儿童节……一万万两应该差不多。”
皇上毫无意见地点点头,夫妻俩旁若无人的继续商量卖,国的事。
“老夫斗胆,敢问皇上,是否有何打算?”苏敬声音发抖地问,他千求万求回来的皇上,该不会拿这朔夜国来玩吧?
皇上可千万别被娘娘给彻底带坏了啊。
俊逸无双的男人抬起脸,从来不在人前笑的,此刻却是微微一笑,“朕早前就答应过皇后,将这朔夜国打下来让她卖来当逍遥江湖的路费,还望诸位爱卿见谅。”
咚!
苏敬第一个倒下,昏了。
然后是,接二连三地跟上,整个金銮殿上的大臣们没被吓昏也得赶紧装昏。
果然不能太快放心的,娘娘一天不吓死他们就一天不舒心啊。
“唉!真不好玩!亏我还装了那么久的淑女呢,装淑女很累的知不知道!”怀瑾托腮看着下面倒得横七竖八的人。
“那你想如何?”旁边的皇帝温柔笑问。
怀瑾立即眼前一亮,“真的什么都可以?”
装昏的大臣们,转醒的大臣们开始发抖了,暗自祈祷皇上别跟着胡闹。
可是——
“嗯。”
他们失望了,他们的皇上就是宠妻宠到没底线,没天理。
“好耶!天知道我最近为了当好这个一国之母,天天练习刺绣,我想,倘若我能绣在皮肉上的话,应该比较容易学会。”身影轻盈地从宝座上飞身落在大殿上,没了凤冠,披头散发的她,小手指抵着红唇思考的模样也煞是可爱。
“唔,该从哪个下手好呢?”
闻言,昏倒中的臣子们惊坐起,连滚带爬地飞奔出金銮大殿,不停地喊着,“娘娘饶命!”
一下子就跑得一干二净,除了——
“咦!苏大人,你这是在练习爬行术吗?”
一把老骨头的苏敬已经爬到大门口,却还是被发现了,他好想哭。
“既然苏大人这么闲,皇上,宰相的位子不是缺着吗,赏给苏大人了。”
苏敬一张老脸僵化,回头跪地叩首,“求皇上娘娘放老夫回去种田吧!”
这一年,朔夜国史上开始记载:齐宁皇后能力好、手段高、嚣张彪悍、喜怒无常,目无礼法天地……此乃旷古绝今的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