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妈一直觉得宝贝闺女从小学中医给人家看病,也就是搭在手腕上给人把脉,然后顺理成章辩症处方的事儿!虽然也见过街坊邻居谁要得点感冒发烧的小毛病,芽儿有时候随便给人扎上两针,既不用吃药祛病也快。
在杜妈朴实的认知里,针灸也就这么回事了!当年,五老奶奶突然得了中风,这么严重的病,记得泽远兄弟给老太太针灸时,也没见朝身上扎这么多针!
芽儿十分宝贝自己一金一银两套针灸的套针,杜妈哪儿知道闺女最宝贝的银针竟然有那么多根,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光是看着心底就发毛?
刚才在西跨院客房的一幕,细弱牛毛的银针反射出一道道冷幽的光芒,杜妈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
借口帮忙准备午饭,杜妈深一脚浅一脚的躲回到正院。哪怕坐到烧的热乎乎的炕头上,一想几十根细弱牛毛的银针,杜妈仍忍不住打激灵!
芽儿这丫头胆子也贼大,难道就一点不害怕?平时拿针缝衣服,不小心扎到了手指头还疼的得含在嘴里吹两下子呢!这么多针,还不把人扎成了刺猬?
人们常说婆媳是天敌,杜妈嫁进杜家这么多年,从没这么觉得过!早些年吧,多少对公婆有些敬畏有余亲近不足,后来有了芽儿这小棉袄,杜妈也近墨者黑了,婆婆也是妈!
杜妈虽然不像芽儿这么脸皮厚,撒娇卖乖样样手到擒来,但在仨老太太跟前,亲昵起来就跟亲母女似的!这不,刚坐稳,杜妈就忍不住跟仨老太太嘀咕开了。
针灸是怎么回事,芽儿那套银针到底长啥样,仨老太太也不能说是毫不知情,但听杜妈神秘兮兮的连比划带说,仨老太太果然也跟嘘唏起来。还别说,想一想还真的有点吓人!
几位老爷子原本下棋的下棋,看报纸的看报纸,也没在意,但越听越不像话。
眼看棋盘上局面已经明朗,自己这局眼看就要输了,早憋得青筋直跳的杜爷爷两道眉毛挑了挑,到底没忍住。
“行了!别大惊小怪的,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吓人!你看咱家芽儿给人施针时,谁疼的哇哇大叫了!再说了,针那么细,扎进去最多跟蚊子叮似的!”
丝毫没忘浑水摸鱼,见翟老头注意力也没放在棋盘上,突然假装胳膊肘不经意碰到棋盘,夸张的连抽冷气,实则趁势弄乱棋局!
一听棋子哗啦啦响,自己费劲巴拉的胜局瞬间被杜老头耍诈给弄得乱七八糟,翟爷爷着急的跳脚。
杜爷爷心里偷笑,脸上继续一本正经跟头发长见识短的仨老太太和杜妈解释,“再说了,针灸也不是往人身上乱扎,那里头门道多的是!要不然,那么多学中医的人也不是谁都敢那银针!泽远都说了,别看咱芽儿年纪小,一手妙手回春的银针已属翘楚!”
“就是!针灸一不见血二不见疼,有什么好怕的!站在手术台上,拿着手术刀开肠破肚那才叫吓人呢!”听杜老头夸自家芽儿,翟爷爷瞬间就忘了自己正跟杜老头较劲呢,立马一唱一和起来!
翟爷爷大半辈子都是戎马生涯,枪林弹雨中闯荡,说起开肠破肚真没啥想法,倒是仨老太太和杜妈脸色突然一凝,有些发黑!
有些事儿压根不经琢磨啊,年前自家芽儿不就主刀了好几场心脏病的手术吗,手术时还不得动刀子?再一联想翟爷爷嘴里那个成语,顿时毛骨悚然!
见老伴脸上得意洋洋,丝毫未察觉,翟奶奶又气又笑瞪了老伴一眼,“行了,你们可别再说了!让你们这么一搅和,中午我们都没法吃饭了!”
这边,老爷子老太太跟孩子似的一边斗嘴一边说笑,那边芽儿也已经施完针,带着头重脚轻的一行人过来吃午饭。
吹了一路冷风,进了暖意融融的客厅,一行人这才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眼看着安德鲁和埃文斯的气色要比刚才好多了,杜爷爷笑着问道,“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实在是太棒了!刚才我们几乎以为我们已经痊愈了!”安德鲁和埃文斯表情有些纠结有些兴奋,指着芽儿竖起大拇指,“原来中医真的跟魔法一样!”
芽儿自认为脸皮不厚,当然不会自卖自夸的帮着翻译这两句话,但架不住自家老爷子老太太各有特长,听杜家二爷爷翻译完,杜爷爷和翟爷爷顿时乐的哈哈大笑,“中医博大精深,我们家芽儿也不过是窥得其中一二精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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