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翟耀辉也是下过乡种过地上过山的,吃山货摘山货他们还算行,但是,跟这些祖辈生活在大山里的村民比,就不中看了。
孟老爷子可是知道翟耀辉和芽儿的斤两,当然也相信乡亲的人品,但做生意要一码归一码,“白老哥,我帮这俩孩子掌掌眼,他俩哪懂得这些!白老哥,你也过来跟我一起,咱们老哥俩给乡亲们送过来的山货定定品级,让俩孩子看着给价!要是价钱给的合适,乡亲们就把山货留下!要是不大合适,乡亲们也别怪俩孩子!人家是来访友的,不是来做生意的!”
孟老爷子看俩孩子刚才脸上尴尬的表情,也总算明白了,这俩孩子谈起做生意来,听着好像头头是道,原来都是纸上谈兵,说句不好听的,俩孩子估计还分不清啥是草菇,啥是香菇!
村民们有那眼尖的,心里突然也没谱了,这俩城里娃别不是连山货长啥样都不知道吧?
不过,可能是上午芽儿掏腰包掏的太痛快,更多的村民对翟耀辉和芽儿这俩城里人还是十分有信心的,这不,已经有人喊起来了,“孟大叔,瞧你说的,俺们还能不懂这个理?买卖买卖,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谈不拢俺们还能怪人家!咱们山里人实诚,绝对不坑城里的同志!”
孟老爷子听了这话才算放心,跟白老汉一家一家的看,一样一样的掌眼。
孟德柱和胡添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买卖就开张了,一时间,心里有点发懵,被孟老爷子一声咳嗽,俩人才惊醒了。
孟德柱和胡添树颠颠跟在孟老爷子后面,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胡添树还拿着那杆称,还没定价呢,先心急的找了个壮实的小伙子帮自己抬称,一边记等级一边记重量。
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俩人,正式走马上任,忙的一个头两个大,不可开交。
倒是翟耀辉和芽儿,当了甩手掌柜,只负责旁观。
姜是老的辣,这句话一点都不假,比起忙的一头大汗的孟德柱和胡添树俩人,孟老爷子相当的气定神闲。一边挑挑拣拣,一边把装山货的背篓翻个底朝天,一会跟白老汉嘀嘀咕咕,不大会,二十几个背篓,十几条布袋,都检查了一遍。
“小翟,闺女,刚才大爷看了一遍,东西都是好东西!蘑菇主要有三四样,不过,有的婆娘细心一样样都分开了,有的婆娘懒了点,都掺和到一块了!分开的咱分开给价,掺和到一块的,价格就压低一点!……山核桃和榛果都是去年秋天摘的,价格上也得考虑考虑!木耳是头茬货,还有一些鲜山货,我都让乡亲挑出来,先退回去了!咱们这里离京城远,就是弄回去好好的东西也都瞎了!有两家有几两稀罕点的猴头蘑……”
一番话下来,孟老爷子心里边那本子清清楚楚,不大一点折扣的!
芽儿听了暗呼侥幸,幸好都是一些常见的山货,也幸好自己为了给自己从空间拿出来的那些山珍野味打掩护,对京城这些山货的价格大概了解一二。
芽儿脑子转的飞快,毕竟买卖就是买卖,买价,卖价,刨除中间费用,关键还得要有利润。在商言商,芽儿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最后的利润最起码也得够孟大哥他们养家糊口的。更何况,要是自己为了帮助村民有意把价格抬高,肯定会干扰到山货市场,其后引发的一系列的蝴蝶效应不是自己能预测的!
翟耀辉比其纸上谈兵但好歹有小财神之称的芽儿,对生意那是真的一窍不通。所以,这会,翟耀辉也不开口,把一切都交给芽儿。
乡亲们正憋着气等芽儿给价呢,芽儿心算水平不错,终于开口了,“各位乡亲,你们也知道我们毕竟不是做买卖的,一会我开出的价格可能会偏高可能会偏低。当然,如果乡亲们愿意等,那咱们先称好重,等我们回京城时带些样品回去,回到京城拿给懂行的人估估价,然后再汇款给乡亲们!乡亲如果不愿意等,那看看我给的价格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还请父老乡亲们海涵,今天真的是烦劳大爷大哥们白高兴一场了!当然,如果合适,大家也不用担心这是一锤子买卖,刚才我们跟孟大哥他们商量好了,孟大哥他们就在这头帮我们收山货!”
有人心急,还等着这些山货换钱买油盐呢。当然,听到回京城那三个字,也有人担心这闺女要是回去了,又不想买山货了该咋办?这不,芽儿刚说完,有人就喊了,“闺女,那你先说说能给俺们啥价?”
跟直性子的村民打交道,芽儿也不打太极了,“山核桃和榛果,孟大爷刚才说都是去年的,山核桃我只能给乡亲们两块钱一斤,榛果要贵一点……”
芽儿还没说榛果的价格呢,就听院子里一声接一声的抽气声,抽的芽儿突然心虚,好像自己就是那无利不起早的奸商似的!
倒是乡亲们不敢置信,连连追问,“闺女,真的是两块钱一斤,不是两毛?不是五毛六毛?用不用跟你家男人和你家里人商量商量?”
“不用,大爷,这个价格我还能做主!那乡亲们是什么想法?”虽然被众人质疑,芽儿心却踏实了,好歹没坑乡亲们。
“俺们还能有啥想法!当然是卖给闺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