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碎碰碎了,到时候你没有东西还,只能拿咱们家小芽儿顶了!”
很明显,翟爷爷急中生智的最后一句,说到点子上了,杜爷爷手一顿,不由开始琢磨翟耀辉那小王八蛋的赖皮劲,还真有这个可能。
东西要是不小心在自己手里磕着碰着了,到时候,自己拿不出东西退回去,那一肚子坏水的小王八蛋指不定怎么撒泼耍赖呢!
其实,杜爷爷刚被塞过来这两样信物的时候,真的气的差点咔嚓咔嚓两声,大脚丫子一跺,直接踩个轰碎。但,翟爷爷急中生智的那些,何尝又不是杜爷爷心中的顾虑。这真要是踩碎了,自己还真没法还!
这么一想,杜爷爷忍不住有点恼几个孙子外孙下手太快,要是晚一会再把人拉出去揍一顿该多好啊!
杜爷爷拿手里这俩烫手山芋没法子,只能气哄哄的又坐了下来。而且,越看桌子上上这两样东西越碍眼,蹭蹭两步,把东西往靠墙的八仙桌最旮旯角里一塞,眼不见为净。
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杜爷爷,灌了一肚子凉茶,才压下肚子里那股火。
这一抬头,正好看见赵清和丁香俩新过门的儿媳妇都战战兢兢的窝在墙角,好像,好像刚才被自个吓到了。
对儿媳妇,杜奶奶一般是杜爷爷发言人。不过,看在杜奶奶眼里,俩儿媳妇都想笑不敢笑,好像憋的不轻,可不是杜爷爷认为的被自个吓到了。不得不说,杜奶奶真相了。
杜奶奶瞪了眼一点就着的老伴,笑眯眯的朝俩人说道:“行了,小赵,小丁,你们刚过门,按咱们清河湾的习俗,一会让你们俩嫂子和俩姐姐陪你们认认人。咱们家也没那些太近的亲戚,都是村里的街坊邻居,该叫人啥,你们嫂子会告诉你们!”
“哎!”俩小媳妇立马羞羞答答的跟在杜妈她们后面回了新房。脚步也略显凌乱,要是再不赶紧出去,估计她们俩一会要笑场了。怪不得人说,老小孩老小孩呢!
那边,新房里很快就挤满了拐着弯沾亲带故的七大姑八大姨。这边,老村长跟几个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估摸着新人茶也该喝完了,也都溜溜达达的来主屋这边闲聊。
再德高望重也有好奇心啊,张医生和建设他们城里的新媳妇为人咋样,会不会嫌弃清河湾?还有,翟老头到底多大的官啊?连省长在翟老头跟前都不敢喘大气!还有,还有,趁机会难得,一会得跟杜老头要几瓶好酒!
杜爷爷急脾气,性子直,心里不装事儿。村里的几位老爷子过来了,赶紧小菜点心招呼着,盘腿往炕头上一坐,聊起独属于平民老百姓的家长里短。
等杜爹从院子外面进屋,说一会要开饭了,杜爷爷还是意犹未尽。
尤其是,看着赶着饭点回来的十几个大小伙子,最碍眼的那个被揍得鼻青脸肿,杜爷爷觉得自己中午能吃多吃两碗饭。
杜爷爷一高兴就没注意到,比起让他高兴的鼻青脸肿的翟耀辉,自己的孙子外孙好像更疼,时不时抽口冷气,呲牙咧嘴的。郭小海最严重,都咔吧着腿走路了。一行人里边,最威风凛凛的莫过于跟着凑热闹的俩胖墩了。
刚才,大冬天人烟罕至的山旮旯里,激烈的刀光剑影中,这俩小胖墩最占便宜。
杜皓宇兄弟几个心狠手狠,翟耀辉也不甘示弱。只有这俩小胖墩,翟耀辉只能有意让他们俩给自己挠痒痒,还得注意脚下,别踩着碰着他们。
而换的杜爷爷好心情的鼻青脸肿,还是翟耀辉故意让俩小胖墩用小胖拳头留的。
这个残酷的事实,杜皓宇他们可不敢说出来。他们说什么,说他们十一个人再加上俩小胖墩都没从翟耀辉那里占到什么便宜?比起皮糙肉厚、不痛不痒的翟耀辉,好像他们吃的亏才更大!这么丢人的事儿,是个爷们就不好意思说!
杜爷爷不明真相,看翟耀辉脸上的调色板,格外顺眼。
有热心的乡亲一看翟耀辉这副惨状,忍不住好奇,小翟这是咋了?杜爷爷忍不住就十分热情的帮着解围,没啥,没啥,非要爬那山,从山上滚下来了!大小伙子不怕破相!
翟耀辉嘴角抽了抽,默认了杜爷爷的说辞。至于乡亲们信不信,那不是杜爷爷关心的了。
三天流水席,杜家院子外坐的乡亲,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丰盛。谁家过来吃流水席,都不忘从家里捎只老母鸡,腌好的草鱼什么的。
老村长知道杜家的家底,并不缺这些。往杜家送都没送,直接送到灶台上,让村子里的那些媳妇子们当当当几下收拾皓,等着下锅。
肥鸡大鸭连着吃了三天,乡亲们的胃口不减。
杜爷爷端起来一杯酒,“乡亲们,昨天算是老杜家的婚宴。今天算是帮我亲家办的回门宴,亲家把小丁嫁到我们老杜家,我们老杜家得谢谢亲家!今儿个,咱们就敬这一杯!还是那句话,一会都吃好喝好!”
乡亲们听杜爷爷老调重弹,也不嫌弃,干脆利落喝一杯,吃好喝好,这四个字痛快。
机会难得,翟爷爷也不甘示弱,“乡亲们,今天借杜老头这酒席,我也宣布一件喜事。”